“泰西人最近一共來了三撥,他們都悄悄進了我們西南行省。”
“帶了不少金銀,有點蹊蹺,正四處尋找舊貴族、高種姓那些人,把他們收買過去。”
“這些人想煽動叛亂,小動作不少。”
敷陳的人是徐階,是李靖的頭號謀士,一個中年文人。
之前在京城供職,是翰林院裡的編修,李靖覺得此人不俗,乾脆一起帶到了西南。
徐階頭腦靈活,對這類陰私事一向警覺,心思縝密。
“讓他們接著花錢吧。”李靖語氣冷靜,無波無瀾。
“陛下那邊早有吩咐,咱們就故意放長線,看他們接下來怎麼跳。”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演一出好戲。”
“要讓那些泰西人覺得,他們真的可以煽動叛亂。”
徐階終於皺起了眉,話裡帶著些擔憂,“元帥,這事太冒險了吧。”
“西南行省才剛安穩沒多久,底子太薄,哪經得起這局麵。”
“萬一讓那些舊貴族被人鼓動,建亂起來,最後隻怕要鬨得一發不可收拾。”
李靖輕哼了一聲,眼中帶了莫名深意:“你以為朕的人布置都白費的嗎?”
“這些舊貴族身邊,早安排下了心腹細作。”
“他們一舉一動都沒有逃出朕的眼睛。”
“朕等的就是他們露出破綻,到時候直接連根拔起,省得夜長夢多。”
“到了那一天,西南行省裡的隱患,自然也就不複存在了。”
徐階這才放心下來,點點頭道:“屬下明白了,這就著手去辦。”
偏偏就在這檔口,大堂外麵忽然聽見了一陣騷動。
才一晃眼,一個士兵渾身是血衝了進來,神色慌亂。
“元帥,出大事了,是克什米爾那邊。”
“有支叛軍,人數快有一萬,突然間連下我們那邊的三座城池。”
“鎮守的兩千守軍,全都沒能逃出來。”
消息一出,原本吵嚷的大堂跟被掐斷了聲響一樣,頃刻寂靜。
人們全都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那個士兵,滿眼震撼。
克什米爾可是整個西南行省的命脈,是連接朝廷和西南所有城池的咽喉。
若是那裡出了岔子,整個西南都成孤島了。
“這是怎麼回事?”李靖臉色徹底沉下來了,眼神難得冷冽。
“我記得那一帶可不是留著五千精銳守著麼,怎麼會讓一萬人馬翻江倒海拿下來?”
士兵雙膝跪在地上身體抖得都快站不住了,結結巴巴開口。
“元帥…那些叛軍可不是普通雜兵。”
“手頭裝備全是最新的火槍火炮,看著就和咱們的精銳沒差多少,衝起來穩紮穩打。”
“我們的人根本沒法和他們拚,而且,而且……”
士兵麵色慘白,說到這裡聲音都發虛了。
“還有什麼,快說出來!”
“而且帶領叛軍的,是孔雀王朝的前太子,那個叫阿育王的家夥。”
“他手裡還拿著一份泰西四國的聯合承認書。”
“說隻要他能重新建立孔雀王朝,泰西四國就會承認他的合法地位。”
“並且給他提供軍事和經濟援助。”
李靖聽完,猛地一拍扶手,整個椅子直接被他拍成了碎片。
“好,好得很,我還以為那些泰西人隻會搞些小動作。”
“沒想到他們竟然敢玩這麼大,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徐階這時候也慌了,“元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們必須立刻派兵去克什米爾,不能讓叛軍站穩腳跟。”
“否則,整個西南行省都會陷入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