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股追兵狗咬狗,相互交戰之際。
吳終等人正在地下一公裡深的洞穴裡。
長寬二十米,高五米的空腔,此乃陽春砂耗儘元力所打造的。
這地方想來足夠安全,畢竟外麵還鎮壓著厚實的山岩。
任他們打生打死,也不會波及到這裡。
四人圍坐在沙發上,周圍還有燈柱與小冰箱以及配套的發電機,旁邊還有機器在不斷噴出氧氣。
儘管這會導致空腔內氣壓升高,但一定時間內對大家都無傷大雅。
這些,都是夏恒瞬移從其他安全屋分批帶來的。他雖然不能帶人,但能帶物體。
此刻大家在此休整,茶幾上擺了一排酒水飲料瓜果牛肉乾……
至於陽春砂,則裹著登山服在涮火鍋,她快冷死了。
幾大口涮羊肉裹著辣椒醬吃下去,整個人頓時舒服了,吐出一口濁氣。
“洛易,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喝酒?”夏恒眼神關心。
洛易在這溫暖的洞室裡,終於抽上煙了,但還是沒喝酒:“之前一路上太顛簸了,抖一抖的,喝不下去。”
“啊?”夏恒最為吃驚。
一個每天都得喝酒,逼急了酒精當水喝的家夥,竟然說太抖了就喝不下去?
“你在逗我?訥,現在不顛簸了,你喝吧。”
夏恒開了瓶白的,遞到洛易眼前。
酒味一飄出來,他眼睛頓時瞪大坐起來,貪婪地嗅著酒香。
“好酒啊,好酒。”
眾人對視一眼,沒錯,還是洛易。
然而洛易接過酒瓶,卻隻是聞一聞,吸了吸口水。
幾次張開嘴,揚起酒瓶,卻又放下去了。
“你喝啊,你乾嘛呢?”夏恒凝重道。
洛易盯著酒瓶,手都在抖,眼神飄忽,臉色發白,額頭緊張到冒汗。
“你都有戒斷反應了,你喝呀!”
夏恒很急,眼神充滿擔憂,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也隻有他最清楚,酒對洛易來說,是命根子,不是身體依賴,而是精神依賴。
所以多強的身體也頂不住,這是精神病!是強大的心癮!
得是多嚴重的情況,會在洛易斷酒兩天,酒擺在嘴邊上,都喝不下去?
夏恒見洛易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當即按著他的手,要給他把酒灌下去。
洛易瞳孔驟縮,猛地一下推開夏恒:“你乾什麼!你動作這麼大,你想害死我啊!”
與神色猙獰,整個人異常敏感。
動作太大,酒瓶都拋飛了。
但他又眼疾手快,另一隻手淩空接住,沒讓酒灑……
吳終忍不住道:“那你自己喝啊,你到底怎麼了?洛爺,你說啊。”
洛易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任由口水往下滴:“我……這酒不好,太濃稠了,肯定會卡在喉嚨裡。”
“你說什麼玩意兒?”三人都覺得荒謬。
洛易把酒遞回去:“小子,給我換一瓶,要好酒。”
吳終立刻照辦,旁邊好幾箱夏恒新帶來的酒,當即為他換了一瓶最好的白酒。
洛易嗅了嗅,一臉舒爽,然後把酒澆在臉上,露出微笑,竟是先洗了把臉。
“你……”吳終臉色凝重:“這是你新的精神病嗎?是什麼病?”
夏恒臉色發白,輕輕蹲在洛易身旁,語氣近乎哄他:“老洛,你喝一口吧,這酒很柔,沒事的。”
“會噎住的,咳咳咳……”洛易說著就真乾嘔了。
夏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相信我,沒事的,就一口給他乾下去,你老洛還能怕喝酒嗎?”
“好……”洛易死死盯著酒瓶口,緩緩張開嘴。
酒瓶微微顫動,以慢動作般傾倒。
一條白線當即流出,落入他的嘴巴。
“咕嚕咕嚕……”洛易張著嘴,接了慢慢一嘴,卻硬是一口不咽,在那哈著氣,咕嚕水泡。
“咽下去吧,沒事的,你還不信我嗎?”夏恒的手指掐在沙發上,用力到青筋暴起。
洛易合上嘴,鼓起腮幫子,眼睛圓瞪。
吳終可以看到他眼眸中有著極度想要喝酒的渴望,又有著對吞咽這口酒的恐懼。
那表情,真是矛盾急了。
“噗!”
洛易猛然噴出酒,緊接著作嘔吐狀。
他驚恐地伸手抱著嘴巴,手指向裡麵:“呃呃……卡住了!”
夏恒抱住他拍打他的後心:“沒有……酒怎麼會卡住呢?你都吐了……”
洛易緩過氣來,後怕道:“差一點啊,還好我吐得快,差點噎死了!”
“這酒有問題,剛才幾乎嗆死我。”
夏恒接過那瓶酒,咕嚕嚕喝了一半。
洛易羨慕地看著他。
夏恒則歎息地看著他:“你恐懼吞咽,是嗎?”
洛易搖頭:“不是我恐懼吞咽,是真的很容易卡住的。”
“海拔太高了,喉嚨一直癢,我肯定是高反了,要麼就是有敵人作法害我。”
“不能喝不能喝,我堂堂黃金傭兵要是被噎死,就太可笑了!”
吳終心說他有個錘子的高反,這就是夏恒所說的。
“吞咽恐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