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的沈玉鸞感覺到有東西停在她額前極近的地方,似乎想摸她的臉,又掙紮著不肯落下。
嗬,男人。
沈玉鸞心情頗好,突然蹙了下眉,紅唇微漲,夢囈兩聲:“表兄……”
懸在臉上的手一僵,下一刻便想離開。
沈玉鸞等了半晌,哪能讓他如意,快準狠的抓住即將飄走的衣袖:“表兄……不要走……”
謝硯和眼眸倏然睜大,心跳入鼓。
明明不是頭一回來,卻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他緊盯著沈玉鸞,見她擰著眉似乎要醒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撕掉被她攥著的那塊衣袖,身形一閃,便從房中消失。
這——
沈玉鸞坐在床上,看著手裡的破布,一陣氣惱。
來都來了,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居然就讓他跑了。
窗戶一聲輕響,煙花低頭進來,一副認錯模樣:“小姐……奴婢沒能看住。”
“看住了才不正常。”
沈玉鸞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畢竟是謝硯和一手帶出來的人,要是才來侯府幾日,便與謝硯和公私分明,才不正常。
她派兩人把手,隻是做個樣子,又沒真想把謝硯和攔在外麵。
沈玉鸞絞著手裡的破布,目光一轉:“煙花,你把這個送到督公府,就說我這兒大半夜的進了賊人,讓表兄好好查查這小賊,可是把我嚇得不輕,看樣子,選夫君的時候,還要再加上一條,要身手好的,下回再遇上賊人,多少要打他一頓。”
煙花一聽,就知道沈玉鸞心理門清。
一想到謝硯和方才倉皇離開時,還不忘叮囑她:“彆告訴她本督來過。”
煙花暗自歎氣。
看樣子,小姐突然招婿的事,實在將主子激的不輕。
換做平時,怎會連人是不是在裝睡都沒看出來。
督公府。
已過子時,書房燈火通明,隻是氣氛有些壓抑。
煙花低頭,努力不去看謝硯和撕的破破爛爛的衣角,睜眼說瞎話:“督公,小姐特意交代,這賊人狡猾難抓的很,她近日要忙著招婿之事,分身乏術,您又是她現在唯一能幫得上忙的親人,還請督公多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