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是正好。
即便垂首,沈玉鸞依舊能感受到兩道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一讓之後,其中一道才移開。
剩下哪個——
沈玉鸞咬牙。
這男人,口口聲聲說著要與她劃清界限,現在當著綏王的麵,怎麼還敢這麼明目張膽。
綏王那討人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督公行走在外,皆奉皇命,我等皆為臣子,自然是督公先請上座。”
話說的客氣,卻半點不難聽到嘲諷。
謝硯和執皇令行走,所受非議紛湧,綏王此言,不過九牛一毛。
沈玉鸞眉頭一擰。
綏王這是還沒坐下,就要開始發難了?
“王爺客氣。”
更讓沈玉鸞冒冷汗的是,謝硯和也沒客氣,冷聲應了一聲,徑直就越過綏王上了台階。
沈玉鸞心裡有些沒底。
謝硯和這是什麼意思,今日便要與綏王撕破臉了?
等上頭這兩位落座,底下的人才齊齊坐下。
沈玉鸞偷偷往上瞄了一眼,心中一安。
煙花是個機靈的,下人喊出“綏王到”的一瞬間,就飛快收拾了方才她用過的茶盞,此時正好有婢女上了新茶。
好好好,煙花這個月的月錢翻倍,必須得翻倍。
不對,煙花的月錢,現在是她發還是謝硯和發?
沈玉鸞腦子亂想著,腳下步子一邁,就準備找個角落先躲著。
綏王謝硯和能應付,她要做的,就是儘量找個不惹人注意的位置躲著,不牽扯出什麼岔子。
哪想,剛一抬腳,那討人厭的聲音再次響起:“沈小姐這是要去何處?這本就是沈小姐的招婿宴,缺了主人可是不成。”
怎得哪兒都有他。
沈玉鸞心中暗恨,緩緩轉身,麵上帶笑:“是民女疏忽,少排了位置,這便交代下去。”
溜走的計劃泡湯,沈玉鸞隻能招呼下人,在最靠近涼亭的位置,多加了個位置。
綏王嗬嗬一笑:“沈小姐作為主人家,怎的不上來坐,倒是本王與督公喧賓奪主了。”
知道你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