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飛一路南下,終於走到了蒼狼外堡不遠處。
遠遠望去,蒼狼堡外堡的高牆聳立在草原儘頭。烈日當空,風聲獵獵,城頭的旗幟獵獵作響。展鵬飛抬手扶了扶鬥笠,眼睛微微眯起。
原本隻零星駐守的幾名侍衛,如今城牆上卻人頭攢動,披甲執兵,警惕地張望四野。牆下巡邏的家仆和護衛亦是比平日多了數倍,甚至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展鵬飛心中冷笑:果然,恐懼已深入他們的骨血。
他趁換崗之際,黑刀寒光一閃,幾名侍衛應聲倒下。血跡濺在青石上,他的身影已經如鬼魅般掠過,消失在視線中。
踏入外堡,往日車馬喧囂、叫賣不絕的街區,此刻冷冷清清。商鋪緊閉,窗戶都用木板封死,唯有風卷起紙屑在街道飄蕩。
他目光一轉,便見牆上貼著一紙告示:
“近日有草原匪患闖城,各店家民戶非必要不外出!”
展鵬飛嘴角浮起譏諷,心頭怒火驟起。
“我是匪患?那他們屠戮我青原部落時,又是什麼?”
殺氣翻湧,他抬手一刀。隻聽轟然一聲,告示連同牆體被震裂,碎屑四散,牆上留下一道深痕。
巨響傳出,立刻引得城頭守卒警覺,箭矢如雨般落下。
“可疑之人來襲!”有人大喊。
“唰唰唰!”破空聲不斷。
展鵬飛身形騰挪,黑刀挽起雪亮刀花,箭矢紛紛被震落。他眼神冷漠,並不與這些小卒計較,幾個縱身,直奔內堡。
狼煙騰起,直衝雲霄。
消息迅速傳入內堡。轉眼之間,城牆之上已站滿了供奉、散修,以及蒼狼堡的護衛。空氣中殺氣彌漫,人人屏息。
內城大門緊閉。
展鵬飛停在門前,仰首而望,隻見城牆正中,一人負手而立,身材魁梧,神色森嚴。須發雖已染白,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無疑,這便是蒼狼堡的家主沈玉伯。
展鵬飛緩緩拔刀,刀尖在城門前石板上劃出一道橫溝,力透石骨。
隨即,他揮刀寫下四個血字:
“越此線者,死!”
鮮紅的字跡猙獰刺目,氣勢如雷。
城頭人群嘩然。議論紛紛,有人驚懼,有人怒罵。
沈玉伯眉頭緊蹙,沉默不語。就在這時,一名獨眼大漢持槍上前,抱拳喝道:“承蒙堡主收留多年,一直無以為報。今日此子城下猖狂,待我斬其首級,以謝堡主大恩!”
此人正是內堡十大供奉之一的丁典。
他少年時曾入少林修習,因不堪清規戒律而棄寺從軍。多年征戰,他將少林的降龍伏虎棍法與戰場殺伐槍術融為一體,自創“破陣槍”。當年關外大戰,他獨身殺出重圍,後投身蒼狼堡,被沈玉伯禮遇非常,還得以進入“塞外聽雨閣”,將各家槍法融會貫通。
沈玉伯目光深邃,終於開口:“丁先生既有此意,便請下去一試。老夫在此觀戰,盼你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