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孟簫劍?!”
羊須子心頭一凜,暗道:“糟了,難道那道鎖定我的氣機,竟是他?不過……哼,我自來行事乾淨,從未露破綻,就算他乞行幫插手,也奈何不得!”
這時,三弟子何以建上前獻計:“師父莫慌。就算乞行幫的人真在此,也不用擔心。我們隻需先煉了他們,再放火燒樓,宣稱是三寨六洞與鎮北鏢局血拚兩敗俱傷,我們奮力相救,卻終不及事。如此一來,誰敢懷疑我華山?”
羊須子聞言,冷笑點頭:“好計!趁亂煉丹、奪寶,再嫁禍賊匪!真是一舉兩得!”
他雙掌合攏,真氣激蕩,掌心血光閃爍,氣浪如潮,眼中貪婪之色更盛。
“都去死吧!”
話音未落,王清遠忽然身形一閃,如影似幻。隻見殘影連連,穿梭於人群之間。啪!啪!數十聲脆響,華山弟子儘被扇得東倒西歪。
眾人駭然失聲,展鵬飛拍案而起:“好俊的身法!”
羊須子怒極反笑,咆哮道:“小賊!這步法……莫非是天山老人的‘神行迷蹤步’?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他正驚疑未定,忽又聽見樓上展鵬飛的聲音,暗罵:“怎地今日儘遇怪人!”
羊須子抬眼望去,隻見那年輕人黑衣束發,刀未出鞘,氣息卻深不可測。
展鵬飛緩緩起身,語聲沉穩:“我原不欲多管閒事,隻想做個看客。奈何貴派卻想要我性命!”
黑刀出鞘,寒光如電,映得整間酒樓一片慘白。羊須子心神一震!那刀,竟與當年的修羅魔刀極為相似!可不是說這刀在鎮北鏢局的這趟鏢中?
“莫非……貨已掉包”他話未說完,展鵬飛已揮刀劈來。
金鐵交鳴,罡風如濤。羊須子服丹後功力大漲,竟能與展鵬飛拚鬥數十合不落下風。
二人真氣碰撞,震得桌椅飛碎,塵浪滾滾。
另一邊,王清遠身法如煙,腳不點塵,幾乎化作一團影流,嘻笑間便令數名弟子倒地不起。
“好個小賊!”羊須子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然而展鵬飛刀勢忽變,收而不發,氣機環繞,黑刀外放三尺罡氣。
羊須子驟感壓迫,麵色驟變:“這……這竟是魔教刀法!”
展鵬飛不語,隻一刀橫掃。刀氣迸裂,四周兵刃紛紛斷裂,數十人同時倒飛而出。
血光未濺,刀勢已收。
展鵬飛緩緩收刀,眼神平靜。自青原部落一彆後,他的殺氣已減,出手留情,不傷性命。尤其當著王清遠的麵,他更不願再無故殺人。
王清遠轉頭看他,目光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黑風卷起殘燈影,血霧彌漫。羊須子氣息紊亂,臉色青白交加,卻仍猙獰不屈。
“魔刀在他手,那這走的鏢又是何物?怪哉……”他咬牙低語。
展鵬飛一掌震碎門窗,攜王清遠躍身而出,身影掠過殘霞,沒入暮色的天際。
真是魔刀何為罪?人心即是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