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是我親手砍斷的。”蕭景珩一步步走過去,“那天晚上,你跪在地上求饒,說再也不敢了。”
那人臉色煞白,猛地掀開外袍,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
正是燕王手下最狠的餘黨首領。
“沒想到吧?”蕭景珩冷笑,“我以為你會換個新刀。”
首領咬牙切齒:“蕭景珩!你不過是個裝瘋賣傻的紈絝,憑什麼跟我鬥!”
“憑我能活到現在。”蕭景珩抽出短匕,握在手中,“而你們,一個個都成了死人。”
他說完,抬手一揮。
暗衛們立刻圍攏上去,將剩餘敵人全部製伏。牆角那三人被打翻在地,兵器踢飛,雙手反剪押住。那個想從屋頂跑的也被鷹七親自拿下,臉上挨了一拳,鼻血直流。
隻有首領還站著,左腿被長刀釘在泥地裡,動彈不得。他抬頭看著蕭景珩,眼裡全是恨意。
“你們贏不了……燕王不會放過你……前朝的人也不會……”
“我知道。”蕭景珩蹲下來,直視他的眼睛,“所以我不會給你們活著回去報信的機會。”
阿箬坐在草堆旁,喘著氣,手腕紅腫,肩頭還在滲血。她看著蕭景珩的背影,忽然開口:“喂,你彆把他殺了。”
蕭景珩回頭:“為什麼?”
“留著他,才能挖出更多人。”阿箬抹了把臉上的血,“而且……他欠我的,還沒還完呢。”
蕭景珩笑了下,站起身。
雨還在下,屋子裡全是濕泥和血水混合的味道。打鬥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斷刀、碎瓦、倒地的木頭。暗衛們守住各個出口,沒人敢鬆懈。
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鷹七衝進來,臉色變了:“世子,城西驛站方向發現火光!還有馬蹄聲,至少二十騎正在往這邊趕!”
蕭景珩眉頭一皺。
這麼快就有援兵?
不對。
他看向被釘在地上的首領:“你們約的是什麼時間?”
首領冷笑不語。
蕭景珩低頭看他佩刀上的紋路,忽然明白了:“你們根本沒打算靠自己脫身。從一開始,就想用我們追來救人,引開守軍,讓另一路人馬趁機進城?”
首領嘴角抽了抽。
蕭景珩猛地轉身,對鷹七下令:“立刻傳令回府,加派雙崗,封鎖側門!再派人去東城門查有沒有可疑車隊進出!”
“是!”
“等等。”阿箬突然站起來,扶著牆,“我記得……今天早上有兩個外地口音的人,在東城門打聽我的事。”
蕭景珩眼神一凜:“他們長什麼樣?”
“一個瘸腿,一個背著包袱,說是找親戚。”阿箬眯起眼,“但他們問的不是我,是‘南陵王府最近有沒有接個流浪丫頭’。”
屋裡一下子安靜了。
蕭景珩明白了。
這是調虎離山。
抓阿箬是假,引他出城是真。真正的目標,是南陵王府裡的東西——或者,是他不在時的空檔。
“我們得馬上回去。”他說。
“可這個人怎麼辦?”鷹七指了指地上動彈不得的首領。
蕭景珩走過去,一腳踩在他握刀的手上,哢的一聲,骨頭斷裂。然後俯身在他耳邊說:“你可以死,也可以活。選哪個,看你能不能說出今晚所有行動計劃。”
首領疼得渾身發抖,卻還是咧嘴笑了:“你……永遠抓不到他們……他們在你身邊……早就埋好了……”
蕭景珩抬起匕首,抵住他喉嚨。
“你說對了。”他聲音很冷,“我抓不到他們。但我可以一個個殺光你們,直到他們自己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