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他搖頭，“是我們動了。”
“啥意思？”
“這個陣不需要你踩中關鍵點才會響。”他說，“隻要你走進來，它就知道有人來了。剛才那三聲，是在確認我們的位置，重新設定運行頻率。”
阿箬倒吸一口氣：“所以不管我們走哪，都會被發現？”
“沒錯。”他眯眼看向深處，“但我們還能做一件事。”
“啥事？”
“讓他們猜不到我們要乾什麼。”
他忽然轉身，不再沿著邊緣走，而是直接朝著左側一塊看似封閉的區域邁步。這一次他走得快了些，但仍避開所有明顯紋路。
阿箬趕緊跟上。
兩人移動到第四根石柱旁時，蕭景珩停下，蹲下身仔細看柱子底部的符文。那些符號歪歪扭扭，像是某種古老文字，又像是純粹的圖騰。
他從懷裡摸出一小塊炭筆，在隨身帶的紙上臨摹了一個。
“記下來有用？”阿箬問。
“現在沒用。”他說，“以後可能救命。”
他收起紙，抬頭看天。頭頂是封閉的穹頂，看不到月亮，也沒有星。隻有一層灰蒙蒙的霧氣卡在上麵，一動不動。
“這地方被隔絕了。”他說，“外麵的天氣影響不了這裡。”
阿箬忽然想到什麼：“你說……那個賣藥郎中會不會也來過這兒？”
“有可能。”他點頭，“但他沒留下痕跡，說明要麼活著出去了，要麼根本沒機會留下。”
“那咱們呢？”
“咱們不一樣。”他咧嘴一笑，“我可是連賭坊地窖都能爬出來的主。”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緊張稍微鬆了些。
可就在這時，地麵又震了一下。
比剛才那次輕微，但持續時間更長。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麵緩緩轉動。
蕭景珩立刻站直，手按在折扇上。阿箬也屏住呼吸，盯著腳下。
那震動慢慢變成一種節奏，和之前的鼓聲不同，更細，更密，像是無數根線同時被拉動。
“不是鼓了。”她低聲說，“是彆的東西。”
“機關啟動前的預熱。”他說，“他們開始準備了。”
“準備啥？”
“不知道。”他目光鎖定陣心，“但肯定不是請咱們喝茶。”
他往前走了半步，腳尖停在最後一道黑線外。
“要試嗎？”阿箬問。
“不急。”他說，“再等等。”
他話音剛落，右手邊一根石柱底部的符文突然亮了一下。
很短，就像燈芯閃了一瞬。
接著是左邊第二根。
然後是正前方那根。
三根柱子的光點依次亮起，形成一個三角，正對著他們站的位置。
蕭景珩瞳孔一縮。
“他們鎖定了。”他說。
阿箬抓緊袖子裡的繩子：“現在怎麼辦？”
他沒說話，慢慢抬起手，把折扇橫在胸前。
下一秒，整片地麵的紋路同時泛起一層暗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