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是真沒想到,一直在自己掌控中的女兒突然反叛起來竟然如此驚人,甚至都敢殺人了。
蕭漾平靜的回答:“沒有好處。”
不過原來是她一個人不爽,現在讓所有人不爽而已。
她可以不要權,也不想爭奪什麼,但是彆來惹她。
誰惹她就創死誰。
更彆說太後明晃晃就是想虐待她,稀裡糊塗穿到這裡,好處一點兒沒撈著,難不成被虐待還要乖乖受著?
太後表情氣得扭曲,那樣子看著都像是要背過氣去了,可即便如此,她竟然生生忍了下去。
是個狠人!
她在心裡說服了自己,試圖打感情牌:“瑾兒啊,咱們母子在這後宮如履薄冰,哀家想要護住你,隻能對你嚴厲,那麼多眼睛盯著,我是一刻都不敢鬆懈,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複。”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跟說,母後還能不給你?母後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又何必心急想要掌控你根本掌控不了的東西?”
她以為蕭漾的反抗是想掌權。
她坐下,溫柔的為蕭漾掖被角,實際上攥著被角的手青筋都出來了。
看向蕭漾的眼裡是威脅,她用隻要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彆忘了,你終究是女兒身。”
“如果沒有哀家護著,一旦暴露,全天下人都會撕了你。”
“皇位不屬於你,皇權也不屬於你。”
太後走了,把身邊的大太監王海留下,還留了兩個年紀大的嬤嬤,死死守著蕭漾。
蕭黎倒是不管身邊有誰,反正不是她的人就是了。
想起太後說的那話,不屬於她?
可笑,有什麼可稀罕的?她壓根兒沒覺得任何東西屬於自己,連這具身體都不屬於她。
夜幕將所有建築籠罩,燈火的光芒散發出來,微光中勾勒出屋簷冷硬的輪廓。
“啊!”
一聲慘叫,淒厲短促,眨眼間沒了動靜。
書房門口,容胤緩緩直起高大的身軀,小廝用托盤端著手帕遞上。
修長冷白的手拿起,慢悠悠的拭擦手腕上濺到的血跡。
冷銳的鳳眸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處理了。”
風弦看著屍體從自己麵前抬出去,咋舌道:“你不是說暫時不處理這些人嗎?因為今天被皇帝罵了?”
聽說小皇帝今天可是罵了所有人,那叫一個悍勇。
風弦都想去見一見這個替換來的小皇帝了,到底有什麼本事和背景,讓她敢如此囂張?
容胤可不會承認自己被那小屁孩兒幾句話刺激到了。
“小皇帝胡鬨,卻也不算沒有成效,今日之後,柳仲文必然要做些什麼證明自己不是廢物,至少黎危要的軍需物資能拿到更多。”
全部是不可能的,柳仲文就算舍得把吃下去的吐出來,短時間也湊不齊。
風弦點頭:“確實,柳仲文有得頭疼。”
彆人說就算了,偏偏是小皇帝,還當眾說,柳仲文要是不證明一下自己,怕是會被滿朝文武笑死。
容胤:“中午的時候,小皇帝被刺殺了。”
這個風弦不覺得奇怪:“她現在得罪了滿朝文武,想殺她的多了去了。”
“這次不一樣。”容胤:“沒有刺客,而是她殺了劉勝。”
風弦真是被驚訝到了:“劉勝可是忠誠的太後黨,她這是想做什麼,跟太後宣戰嗎?”
“誰給小皇帝的自信?莫不是她背後還有什麼高人?”
容胤微微斂眸:“暫時不知,但因為她這一鬨,這個死局活了,寫信給孟雪臣,他入戶部的機會來了。”
孟雪臣是風弦的同門師弟,讀書不太行,卻獨獨會賺錢,天生就該進戶部,可惜戶部被柳家把持,容胤一直沒能插上手。
誰能想到,竟然是小皇帝撕開了這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