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娘,我就知道娘心疼我對我好,這事要真落到我一個人頭上,我就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二女兒很少這般嬌憨乖順的挽著自己的胳膊撒嬌,徐氏甚至猜不透女兒撒嬌真正的含義是什麼。隻能抬手摸著沈婉晴的臉頰,試探著的問:“姑爺可還好,這幾日在他家沒受委屈吧。”
“沒有,真的沒有,娘要是不信可以問馮嬤嬤。”原主很少被徐氏這麼關切親昵,莫名就被心底湧上來的一股酸勁兒衝得眼眶都紅了,“就是覺得嫁人不如在家裡好。”
“傻孩子。”這種孩子氣的話,徐氏本想說以後千萬不要再提了,可話到嘴邊才覺得喉嚨發緊,幾乎要壓製不住哽咽,便又把話給咽了回去。隻把沈婉晴摟得更緊。
新姑爺上門,沈家這麼多親戚不會輕易饒了他去。
中午擺回門席的時候,沈婉晴在內院女眷這邊的席麵上,也顧不上他,想讓跟著回來的青霜去前院那邊多叮囑一句,席上少喝點兒,也被兩個堂嫂給攔住了。
“瞧瞧咱們五姑奶奶,到底是嫁了人了。這以前多溫婉多害羞的人兒,如今當著咱們的麵就開始護起短來了。”
說話的是沈家的長房長媳賀蘭氏,娘家在盛京那邊,是大伯沈宏濟在盛京的同僚。當年跟大堂哥在盛京成親以後,就跟著一起來了京城。
賀蘭氏這個姓,一聽就知道大概不是漢族。據說大嫂娘家是鮮卑一族傳承下來的,真的假的不好說,但賀蘭氏身子骨壯實卻是實實在在的。
一米七五的大高個兒,比已經算是身姿高挑的沈婉晴要高出半個頭去。進門不到一個月就懷上了,彆人家三年抱倆是吉祥話,賀蘭氏卻是實打實三年生了兩個,一兒一女,喜得全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捧著她好。
她也能乾,大堂兄沈文博要讀書,長房在京城的所有鋪麵田產就都是她管著,老二沈文淵和妻子周氏,這幾年基本就是跟著哥嫂過日子。什麼事都不用他們操心,自然除了每月的月錢,其他便宜他們也什麼都占不著。
這麼個厲害人,說話的聲音裡都帶著炸子音,以前原主最怕這個隔房的大嫂,主要是她說話太沒遮沒攔,小姑娘臉皮薄實在是受不住。
“可說呢,大嫂倒是不護短,我大哥那什麼酒量也敢湊今天這個熱鬨。毓朗是個渾的,整天在護軍營裡泡著,他什麼酒量大哥什麼酒量?
我好心讓丫鬟去提醒他收著點勁兒,大嫂既然這麼說那我不去了,咱們就看看今兒是毓朗酒量好,還是大哥更能喝啊。”
“這……”光想著沈家人多,卻忘了毓朗是赫舍裡家的男兒。聽說赫舍裡家的男子不管書讀得多好,馬背上的功夫誰都不許落下,這麼個武夫酒量好不出奇,真要是讓沈文博跟他拚酒,還真不好說什麼結果。
賀蘭氏逞一時之快,現在也顧不得自己打自己的臉,趕緊找來丫鬟耳語了幾句,小丫頭便著急忙慌往前院那邊去了。至於沈婉晴,話都放出去了,今兒毓朗能不能撐得過去就真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毓朗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大奶奶給自己挖了多大一個坑,反正等中午的回門宴散了之後,他是被大舅哥沈文遠和常順給扛回來的。
沈婉晴沒出嫁之前,跟庶妹沈婉一起住在沈宏世和徐氏後頭的小院子裡,她出嫁家裡還留著沈婉晴的屋子,今兒知道是姑爺陪著姑奶奶回來,昨天夜裡潘姨娘就把沈婉和給接到自己那邊去了。
“大奶奶給我挖好大一個坑,怎麼辦,今兒怕是回不去了。”
賀蘭氏身邊的丫鬟跟賀蘭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讓她去前院傳話,她還真就大喇喇的跟沈文博說,大奶奶怕大爺喝不過五姑爺,讓他小心著些。
這話一出,滿前院的人哄堂大笑,又非要問賀蘭氏怎麼知道五姑爺能喝的。小丫鬟半點不怯場,幾句話脆生生的就把沈婉晴給賣了個底掉。
沈婉晴此刻態度極好,一是知道毓朗這次是真被自己給坑了,二是自打進了這個閨房以後,沈婉晴從來到這裡就一直緊繃著的心弦,一下子就鬆了下來,沈婉晴本能的想要在這間屋子裡多待一會兒。
“你先睡一覺,我讓常順回家說一聲,咱們晚一點回去。”
“不回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