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蘭,21歲,秋田市臨湖鎮人,就讀於京海大學,根據法醫現場初檢,死亡時間大致在昨晚淩晨四點至淩晨五點,屍體頸部有明顯的螺紋狀勒痕,呈環水平狀環繞頸部,有生活反應,符合機械式窒息特征……”
昏暗的會議室裡,明亮的屏幕上不斷閃過死者各部位的照片。
“死亡地點是在山腳下的那個垃圾場嗎?”
屏幕在黑曜石般的明亮雙眸裡聚成一個光點,淩曜目不轉睛地看著,提出了疑問。
“周圍沒有看見打鬥掙紮的痕跡,應該不是。”正在彙報的刑警往後翻了翻手頭的資料。
“這個垃圾場已經廢棄很久了,裡麵的監控設備也是壞的。”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你們去查張木蘭出現的所有地點。”淩曜聲音低沉,“我和興明從她的人際關係入手。”
淩曜與張興明坐上了警車,駛向張木蘭的家。
張木蘭的家位於小鎮附近的蘿羅村,這條村是以種蘿羅出名的村。
蘿羅,一種味道極好的卻難以保存的水果。
蘿羅村也因優渥的種植環境,種出了甜度極高的蘿羅,家家戶戶開始種這種水果為生,很快就發家致富。
張木蘭的家是一棟自建房,樓層高度高於周圍的自建房,從裝修風格中看出家境並不算差。
張木蘭的父母雙眼無神地呆坐在大廳長木椅上,機械地回答著張興明的問題。
淩曜四處觀察著,發現一樓擺放著不少張木蘭的獎狀、獎章等榮耀證明,無一不證明張木蘭的優秀。
一旁的年輕男人紅著雙眼給他們沏茶,這是張木蘭的哥哥。
“張小姐昨晚去哪裡了?”
“她說和男朋友阿南一起去景區玩了。”張木蘭哥哥歎氣道,“木蘭出事了,阿南也不見回來,可能是怕我們找他負責任吧……”
“是他!”張木蘭的母親突然捂臉痛哭,“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兒!那個畜生!”
吩咐張興明安慰情緒崩潰的家屬,淩曜轉身出門接了電話。
“淩警官,我們查景區的監控發現,張木蘭和陳向南昨晚十二點進入了一間酒吧,淩晨兩點,張木蘭走出了酒吧,而陳向南在二十分鐘後,也離開了酒吧。”對方語氣有些急迫,“我們第一時間在秋田市的高速路口攔下了陳向南,帶去了警局審問。”
“好的,等我。”淩曜簡短回答,斷了電話。
警車靠近村口的時候,速度逐漸變慢,最後甚至停了下來。
前麵塞車了。
“怎麼回事?”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的淩曜緩緩睜眼。
“前麵好像有明星在錄製節目吧!”正在開車的張興明伸長了脖子,神色有些激動,“頭兒,你看過《我們的生活》嗎?最近很火的一部綜藝。裡麵有個女明星最近火起來了,之前好像是影後來著…”
“不知道。”淩曜不耐地活動著脖頸,前方的車燈造成的燈影順著他堅毅清晰的下頜線滑落。
他早就知道,這種工作狂怎麼會關心娛樂圈的事情。
張興明暗自腹誹,駕駛警車緊隨前車。
就這麼走走停停,車輛總算經過綜藝拍攝地點。
一群人在車裡拿出手機對拍攝地點裡的幾個明星一頓拍。
難怪堵車。
再次睜開雙眼,淩曜沉穩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拍攝組人群裡一道清麗的身影。
是那個“詛咒”他挨刀的跳樓女人。
在人群裡,她扛著周圍人的白眼,怡然自樂,精致明麗的臉上始終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會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停留。
從十二樓跳下,還能恢複得這麼好嗎?
淩曜下意識看向女人纖細的脖頸。
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女人驀然回過頭,眼波流轉間,與他正好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