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視著地麵上情緒激動的範小鈴,淩曜波瀾不驚,隻是在安靜地等候著。
“警察,舉起手!不許動!”
身後一聲暴喝,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範小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原本焦躁的麵色逐漸平靜,她抬起雙眼,血絲布滿了眼白,凝視著淩曜,起了皮的蒼白雙唇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毫無反抗地被警察帶走了。
淩曜看向地麵上的張興明,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看來這小子看懂了他留在會議室裡的提示。
他將調查報告現場勘察的複印件留在了桌子的正中央,提示著張興明自己的去向。
高台緩緩下降,重新回到舞台。
然而,在下降的過程中,已經感覺到整個舞台在微微搖晃,待高台完全下降,舞台已經隨著腳步搖晃得更加劇烈。
江允兒這時才發現,她的手臂剛才在救淩曜的時候拉傷了,因為用儘了力氣,她還坐在高台上,腳有些軟。
也算是還了他之前替她擋刀的恩情了吧!
淩曜站在她麵前,向她伸出手,淡然的眉宇間沾染些許焦慮,“快走!”
她剛想起身,一陣抽痛從身子傳來,“嘶——”
看著她緊皺眉頭的小臉,淩曜意識到她應該是受傷了。
來不及多想,伸出雙臂將她攔腰抱起,長腿矯健地跨下台階,三步並兩步,下了舞台。
下一刻,舞台上傳來“轟隆”一聲,中央已經失去支撐,轟然倒塌下一大塊。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為淩警官的敏捷身手而感慨。
隻有張興明,看著淩曜抱著江允兒跳下舞台的全過程,嘴角是壓抑不住的姨母笑。
……
“範小鈴,你的同夥是誰?現在肖金聖在哪裡?”
審訊室裡,範小鈴坐在椅子低垂著頭,始終一言不發,任憑對麵的警察如何詢問。
“頭兒,五個小時了,她一句話不肯說。”
張興明一邊打著電話,另一隻手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將視線從監控移開。
“好的,辛苦了,繼續跟進。”
淩曜簡潔明了,掛了電話後,繼續瀏覽著這兩天張興明收集來的信息檔案。
他已經調取了當年會展中心舉辦音樂節的節目單,韓深所在的樂隊表演順序處於中後位置,前麵表演的節目都在正常進行,輪到他們表演的時候才開始出事。
隻能說凶手在台上的時候動手,但這期間在台上的…隻有樂隊四人。
電腦屏幕上並列著兩個人的檔案,左邊是鄭龍,右邊是房文軒。
目前的嫌疑人已經鎖定在這兩人之間。
自從韓深出事後,樂隊就解散了,鄭龍進了一家保險公司工作,今年已經辭職了。
而房文軒過得比較順利,經家人介紹進了一家國企通訊公司當職員,一年後就結婚生子了。
淩曜瀏覽著房文軒的入職資料,目光停留在一行文字上,眼眸緩緩眯起。
……
“來來來,家裡簡陋,沒什麼能夠招待你們的。”
房文軒熱情招呼著淩曜和張興明,讓他們在沙發上落座。
“不用在意,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下情況,很抱歉再次打擾你。”
張興明順勢坐下,客套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配合警察工作是應該的。”
咿呀學語的兒子順著沙發爬來,房文軒樂嗬嗬地將他抱了起來。
“可以說一下,表演那天,你站在舞台哪裡嗎?”淩曜徑直問道。
房文軒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回答道,“我是鼓手,我當然是坐在他們身後。”
“你還記得具體是舞台的哪個位置嗎?”
淩曜的目光尖銳,仿佛能看穿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