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低垂,地上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溫柔的歌聲伴著母親衣服上陽光與洗衣液的香味,映入了記憶最深處。
畫麵一黑,再次亮起時,是神色有些慌張的母親站在門口,眼神裡浮起恐懼。
“你是哪家小孩?按錯門鈴了,快走開!”
她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用力地將他推開,並用力關上了門。
透過門縫,他看見了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從小就聰明的他沒有再敲門,下了樓,在家附近不遠處等待著母親喊自己回家。
然而,他等來的,是母親的死訊。
……
“呼……”
沉悶的胸口讓他不由得吐出一口氣,猛地睜開雙眼,看見了一張精致的小臉。
清澈明亮的眼眸倒映著他蒼白的臉,她櫻唇微啟,“感覺怎樣?你好像發燒了。”
淩曜發現自己已經側躺在她的大腿上,身上披著自己的執勤雨衣。
心跳有一絲的紊亂。
“抱歉……”
休息了一會兒,身上的疼痛沒那麼明顯了,隻是頭有些昏。
他掙紮著想要起來,江允兒隻能伸手扶著他坐了起來。
“剛剛張警官來電話了,說他們還有十分鐘就到。”
淩曜點了點頭,抬頭才發現,他們在一棵大樹下躲雨,距離那棵倒下的大樹大約五十幾米。
她是怎樣帶著昏迷的自己走這麼遠的?
察覺到淩曜疑惑的眼神,江允兒活動了一下酸軟的手臂,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遠方。
“看,那棵樹倒了之後,風景好了很多,可以看見附近的另一座山了。”
淩曜順著江允兒的目光看去,一座比雲雨山更高的山就在不遠處,距離不算太遠,在雨水中依舊能朦朧看清山上的小路。
“頭兒!你們沒事吧!”
張興明的喊聲將兩人的目光扯了回來,帶著法醫隊伍和兩個強壯的醫護人員過來了。
……
“肋骨骨折,後背肌肉挫傷,皮膚大麵積擦傷。”
張興明看著淩曜的報告單,嘖嘖搖頭,“醫生說你好在及時止血,沒有讓傷口進一步感染。”
想起江允兒的衛生巾,淩曜薄唇微啟,還是沒說什麼。
“頭兒,你這下得請病假休息了吧?這樁案子交給我和兄弟們吧!”
張興明在病床旁坐下,給淩曜遞了杯水。
接過水杯,淩曜眉宇緊蹙,他並不想休息。
賈曉的案子進展緩慢,與她有社交或者有接觸過的人員基本排除了,現在還在努力尋找新的線索。
如今又出現一個雲雨山屍體案,隊裡這幫兄弟怕是要日以繼夜地乾活。
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安心休息。
“不用,這段時間你要實時彙報關於案子的信息和線索。”
隻要大家還在一線,他就不能退後。
“是是是。”
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回答,張興明無奈地答應了。
京海市公安局拚命三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
“男,身高170至172左右,骨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屍體高度腐敗,呈‘洗衣婦’樣改變,麵部軟組織嚴重腐敗,無法辨認麵容,於前額頂部發現凹陷性粉碎性骨折,創口呈類圓形,結合氣候環境,推斷死亡時間約為1416天前,死亡性質確係他殺。”
會議室裡,刑警小陳簡短地彙報現場的屍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