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兒仰著小臉,舒展開俏皮的笑顏。
“這麼怕連累我?淩曜,你是不是喜歡我?”
全身一僵,淩曜呼吸放緩,緘默良久。
他喜歡江允兒嗎?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不是在學校,而是在報社裡。
由於母親那段時間腿腳不便,都是他幫忙去報社進貨。
當他提著一大包報紙坐上單車時,抬眼就看見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孩半倚在二樓,笑眯眯地打量著自己。
或許是女孩的目光過於直接,他有些不適應地低下頭,兩頰火辣辣的熱。
再後來,打過幾次照麵後,他們終於說上話了。
女孩說她叫江允兒,她說話的聲音,讓人有莫名的舒適感。
她總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打起人來也很疼。
當她知道他有起義的想法時,第一時間不是驚訝,而是全力支持。
可以說,如果沒有江允兒,他沒辦法堅持到現在。
但是……
淩曜從她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掌心還帶著餘溫。
如果江允兒沒了,他也沒辦法堅持。
“江同學,彆太自以為是。”
淩曜的聲音平淡,眼神裡毫無波瀾。
無意間掃她的一眼,仿佛在看與自己無關的人。
江允兒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回避,嘴角的弧度逐漸消失。
他不是現代的淩曜,會為她的體麵而兜底。
“很抱歉,我做了讓你誤會的行為,往後便不再來往,各自安好。”
淩曜甩下這句話,離開了座位。
同學們看著向來形影不離的兩人之間氣氛有些不對,好奇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不斷打量。
看著他決然的背影,江允兒長歎一口氣。
這個淩曜,性子彆扭得很,不夠可愛。
下了課,華界的警察找上她們,說現場已經搜查過一輪了,後續他們會調查清楚。
其實八成是找不到凶手了,江允兒心裡門兒清。
她早就將房間搜查過一遍,這個狡猾的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唯一的證物,那把長刀,上麵也是乾乾淨淨的。
房間裡的異香,應該是讓人沉睡的麻醉迷香。
原來的宿舍是不能住了,正巧樓頂有一間宿舍空了出來,蓮姨就讓她們將就先住著。
光是將宿舍的衣物用品收拾到新宿舍,就已經耗費了一下午。
晃眼間,窗外的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咱們今晚把門鎖好,再拿箱子給它擋上!”
清禾費力地拖動著自己的胡桃木箱,打算擋在門後。
江允兒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人家迷香一吹,咱倆睡得像死豬一樣,搬頭大象來擋住都沒用。”
清禾一聽,就知道她在調侃自己昨晚睡得太死,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那……那是我一時疏忽了!今夜肯定不同!我一聞到異味,立馬就喊叫出聲!”
她捏著拳頭,氣憤說道。
一刻鐘後,清禾的床上傳來輕微的鼾聲。
這就是立馬喊叫出聲嗎?
江允兒嘴角微抽,在床上輾轉反側。
白日裡淩曜那張冷漠的臉動不動浮現在自己眼前。
太可惡了!在現代,淩石頭什麼時候這樣對待過自己!
橫豎睡不著,江允兒還是下了床,走到窗邊。
女寢建築呈“u”字型,新搬的宿舍方位恰好在原宿舍的對麵。
江允兒發現,這邊的窗戶居然正對行政樓背麵。
下意識看向四樓,嚴教授的辦公室所在位置。
赫然發現,原本已經上鎖的辦公室,窗邊多了一道剪影。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那道剪影快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