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許的話,方恒那張蒼白的臉立即變得嚴肅起來:“呂飛那邊……”
“放心,我安排小沈帶人去保護呂飛了,不會讓廖先生有機可乘的。
另外這個醫院的前後門我都讓小周帶人控製住了,你隻要讓人排查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再聯係一下之前的那個嶽佳佳,這是她的手機號碼,你存一下,她說非常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但是希望我們能保密。
小姑娘找份工作不容易,你到時候注意點。
小廚神那邊我們也說好了,她安撫好那些病人之後就要回家了,有什麼事你跟她微信聯係就行。
坍塌事故那邊,她明天有時間可以過去一趟,到時候我再去幼兒園接她。”
老許在等人來救王大友的過程中,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這是他身為一位老刑警的敏銳和周全。
聽見老許的話,方恒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許隊,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這麼信任您了。
一開始我以為您隻是長了一張讓大家都很相信的臉,現在我發現不僅如此啊!”
方恒對老許是真的服氣了。
“讓大家很相信的臉?這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句好話吧?”老許的嘴角抽了抽,正欲再說些什麼。
就聽見救護車裡傳來了王大友不安的聲音:“老許!老許!”
“來了!”老許應了一聲這才對方恒輕歎一口氣,“有事手機聯係吧,我先送他去醫院。”
“是!”方恒立即站直了身體,腳跟並攏,向老許行了一個舉手禮。
老許轉過身徑直上了救護車。
王大友看見老許才鬆了一口氣,嘴裡依舊帶著不安的埋怨:“你乾嘛去了?不是說一直陪著我嗎?”
“交代方恒一點事兒,他年輕經驗不足,行事風格還有點跳脫,不交代清楚我不放心。”老許提起方恒也覺得有點頭大。
“你啊,永遠都是這樣。”王大友看著老許長歎一口氣,“即便跟你無關,隻要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都想事事求周全。”
“老毛病了,改不掉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老許乾笑了一聲說,“你先閉會兒眼睛休息一下,彆的都等到醫院再說。”
“嗯。”王大友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句,“你彆走。”
“我往哪走?我跳車啊?”老許笑了笑說,“回頭讓你媳婦知道你這樣,得笑話死你。”
“彆跟她說,我不想讓她擔心。”王大友這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老許聽後沒有接話。
堂堂一個區的總局局長。
說你是瘋子,你就是瘋子。
誰能想象得到他會被關在這種地方呢?
若不是白寧舒真有那了不起的本事,能儘快找到王大友。
時間久了,這人哪怕不瘋,也要被禍害瘋了。
老許想想都覺得後怕,也難怪王大友現在會這麼不安。
他轉過頭看向精神病院的方向,隻覺得那裡陰森森的可怕。
救護車拐了一個彎,老許瞧見了一個暖黃色的光。
他知道,那是一輛粉白色的小吃車。
盯著那抹光,老許才覺得冰涼的內心有了些許暖意。
世界黑暗冰冷,也總會有一盞燈,溫暖一方天地的。
這邊,白寧舒一抹額頭,將最後一份辣炒時蔬裝在一次性打包盒裡遞給了最後一位食客:“伯伯,有些燙,您吹涼了再吃啊。”
“謝謝。”那伯伯接過白寧舒遞過來的打包盒,嘴上發出一個短促的笑容。
白寧舒的目光微動,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裡被塞了什麼東西。
軟軟的,像是一小塊布料。
她垂下頭展開那塊布料看一下。
上麵是乾涸的血跡,寫下了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