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空湛藍澄澈,仿佛一塊無瑕的藍寶石鑲嵌於天際之間;九月的陽光恰似一把鋒利無比的金色利劍,毫不留情地劈開了行政樓三樓那麵碩大且晶瑩剔透的玻璃幕牆後,筆直地映照在了我的辦公桌上——此時此刻,我,鹿鳴,正端坐在那兒全神貫注、聚精會神地埋頭苦乾呢!就在這一刹那間,我的視線無意間快速掃視過整個桌麵時,最先躍入眼簾的赫然就是被紅色筆鋒狠狠地勾勒出來的“教師節”三個大字。不僅如此哦,在它們近旁,還並排排列著一行纖細然而又一目了然的小字兒:“青年教師座談會”。緊接著,我下意識般地伸出自己那根修長白皙的手指頭,輕柔地摩挲起眼前這張稍顯毛糙的紙頁表層,但與此同時,一段關於昨天在校園餐廳裡偶然邂逅陳陽的記憶畫麵竟也毫無征兆地從我的腦海深處湧現而出……
陳陽,那個教計算機課的年輕人,轉眼間已經工作了五年之久。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那曾經茂密如墨玉般漆黑亮麗的秀發,竟然不知不覺間脫落了一大半,就連額頭上的發際線也無情地向後退縮到了頭頂正中處!此時此刻,隻見他雙手緊緊攥著兩個還冒著熱騰騰白氣的素餡大肉包,滿臉都是無法掩蓋住的困倦和疲憊之色。
“鹿老師,早上好哇!您吃過早飯沒呀?”陳陽的聲音稍微有點沙啞,聽起來還有點低沉,仿佛被什麼東西壓得透不過氣似的。他慢慢地坐下身子,屁股底下的椅子似乎不堪重負一般,伴隨著輕微而刺耳的“吱呀”聲輕輕晃動起來。我見狀微微一笑,衝他友好地點點頭,表示問候,然後把放在自己麵前盤子裡那塊剛出鍋不久、散發著陣陣香氣且顏色金黃酥脆、看上去十分誘人可口的荷包蛋往他那邊推過去一小部分,關心地問他道:“可得注意身體啊,多吃點兒有營養的食物才行喲!看你這樣子,莫不是最近又老是熬夜加班吧?”
陳陽無奈地笑了笑,手中的筷子夾起一口白花花的米飯送進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唉,還不都是因為那該死的課題經費嘛!咱們係今年的橫向課題指標又往上提了一大截呢,像我這樣的小講師居然要完成整整四萬塊錢啊!要是完不成任務,可就得被扣除績效獎金啦,這以後的日子簡直都沒辦法過咯!”
說到這裡,他停下了繼續扒拉飯碗裡飯菜的手,稍稍低下頭去,刻意把說話的音量放低了一些,仿佛生怕周圍有人會聽到似的,接著又小聲嘟囔道:“而且你們知道嗎?我去了一整天辛苦工作下來,真正拿到手的工資也就區區十三萬而已呀!光是交房租、水電費這些開銷就已經用掉了三萬塊錢,然後每個月還要固定往家裡寄回去兩萬塊錢補貼家用……這麼七算八算下來,最後能留給自己支配的錢其實所剩無幾了,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可以拿去投入到科研項目當中去嘛!”
當得知這一消息時,一股沉甸甸的感覺如巨石般壓在了心頭,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回首往昔那漫長而充實的四十年歲月,我一直堅守於這座知識殿堂之中,辛勤勞作、默默奉獻,親眼目睹著母校一步步茁壯成長,並陪伴她度過了無數風風雨雨與坎坷波折。想當初,自己還是個初入社會、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懷揣著對教育事業的滿腔熱忱踏入校園,擔任一名默默無聞的助理講師;經過多年摸爬滾打後,如今終於成為受人敬仰的老教授兼權威學者。其間,我們共同曆經了整整三輪意義深遠且影響巨大的薪資體製改革浪潮,但讓人痛心疾首的是:即便付出這般艱辛努力,那些朝氣蓬勃、滿懷理想抱負的青年才俊們依然深陷經濟困境泥沼難以自拔——他們生活拮據、捉襟見肘,連最基本的物質需求都無法滿足!
遙想當年,那還是一個青澀懵懂的年紀,懷揣著對未來無限憧憬和期待的我,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充滿未知挑戰的職場之路。然而現實卻總是殘酷無情的——初出茅廬的我每月所能領到的微薄薪水僅僅隻有寥寥數十元罷了。儘管當時整體物價水平並不算高,但這點錢對於維持生計來說依然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幸運的是,單位還算有人情味,會給新入職的員工安排宿舍或者提供一定數額的房租補貼,讓大家不至於流落街頭。
再看看如今的年輕一代吧!他們所麵臨的情況簡直就是天壤之彆:一方麵要苦苦支撐節節攀升且永無止境上漲趨勢的高額生活成本支出(包括房價、物價等);另一方麵又得疲於應付那些如同泰山壓卵般沉重並持續加碼、越來越苛刻嚴厲甚至近乎變態程度的各種科研項目任務需求以及相關量化指標約束條件……光從這兩個方麵對比就能明顯感受到時代變遷之快之大及其帶來的翻天覆地變化影響。
單就“大學老師”這個稱謂而言,或許在外人眼中它的確頗具吸引力,可以讓人聯想到知識淵博、受人尊敬等等美好詞彙描述場景畫麵;可真正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這裡麵包含多少不為人知辛酸苦楚淚水汗水心血付出啊!
座談會在下午兩點準時召開,會議室裡坐得滿滿當當。三十多個青年教師,大多是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倦容。主持會議的是人事處副處長張敏,她推了推眼鏡,打開麵前的文件夾:“今天請大家來,主要是想聽聽各位對薪酬分配、考核製度的真實想法,大家有什麼困難、建議,都可以暢所欲言。”
話音剛落,坐在第一排的林曉雨便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她身材高挑,氣質優雅,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作為文學院的一名講師,林曉雨已經在這裡工作了三年,一直擔任著《現當代文學》課程的主講教師。
此刻,她那雙美麗而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堅定和自信,但同時也流露出一絲絲難以掩飾的委屈。隻見她深吸一口氣,用那清脆悅耳的嗓音說道:“張處長,鹿老師,關於這次會議討論的議題,我有一些想法想要分享一下。首先,我想說的是課時費的問題……”
說到這裡,林曉雨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她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咱們學校其他學院的課時費標準要比我們文學院高不少呢!我們文學院現在的課時費隻有每節四十塊錢,實在是太低了啊!您看看,我這個學期一共要給三個班級上課,每周就要上十二個小時的課。這樣算下來,一個月的課時費加起來才不過區區一千九百二十元而已。
這點兒錢,甚至還不夠支付我每個月上下班所需的交通費用呢!而且,大家彆忘了還有備課、批改作業以及課後對學生進行輔導等這些額外的工作量呀!就拿上周來說吧,為了能夠成功舉辦一場精彩絕倫的《紅樓夢》專題講座,我可是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哦!不僅查閱了整整三天的相關資料,還連續熬了兩個通宵來精心籌備呢!然而最後得到的回報竟然仍然隻是每節課區區四十塊錢的課時費而已……”
林曉雨的這番言論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引起軒然大波。坐在她身旁的機械工程係講師王磊對此深表讚同,並緊接著補充說道:“確實如此啊!咱們這行可真是太不容易啦!尤其是像我這樣需要負責教授實驗課程的老師,每堂課前都得精心籌備各種實驗器具並仔細調試相關儀器;而課後呢,則又必須馬不停蹄地著手整理海量的數據資料以及認真批閱堆積如山般的實驗報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僅僅一堂實驗課所耗費的精力與時間就相當於整整兩堂普通理論課了呀!然而令人氣憤不已的是,無論我們實際承擔的工作任務有多麼繁重艱巨,但最終拿到手的課時費用卻跟那些隻教理論知識的同事們毫無差彆——統統隻有區區五十元而已!
更糟糕的還在後頭呢!如今對於學生上課時的抬頭率有著極高的標準要求,為此我們可謂是絞儘腦汁想儘辦法去製作精美的PPT課件並且巧妙構思出一係列彆開生麵的課堂互動環節等等,目的無非就是希望能夠最大限度地激發起同學們積極主動學習新知識的熱情,從而真正學有所獲。可惜事與願違,儘管大家已經竭儘全力做出了這麼多的努力和犧牲,但所有這些額外的辛勤耕耘在薪資待遇方麵竟然完全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回報或補償!”
“還有職稱差距!”美術學院的青年教師趙曼舉手,語氣帶著不滿,“我是講師,一個月基礎工資四千二,我們係的教授基礎工資八千五,還不算科研補貼、人才津貼。同樣是上課,同樣是帶學生,差距怎麼就這麼大?而且評職稱還得看課題經費,我們藝術類的橫向課題本來就難拉,總不能讓我們去賣畫湊經費吧?”
會議室裡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默默記錄著大家的發言。我注意到坐在角落的陳陽一直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上似乎是一個記賬軟件。散會後,我特意叫住了他。
“陳陽,剛才怎麼不說說你的情況?”
陳陽歎了口氣,點開手機屏幕給我看:“鹿老師,您看,這是我這半年的收支明細。工資五千三,課時費一千八,補貼兩百,這是收入。支出呢,房租兩千二,水電三百五,通勤費兩百,餐飲一千五,給學生買獎品、打印資料兩百,剩下的不到一千塊。我女朋友催著結婚,可首付還差三十萬,我這點工資,猴年馬月才能攢夠?”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矛盾與糾結之情:“咱們這個係啊,有這麼位老師,為了達成那該死的課題任務指標,竟然去找自家親戚開的公司做假賬走流水,然後還得自個兒掏出整整兩萬元去交那個冤枉稅呢!隻有這樣,才能勉強把所需的研究費用給湊齊咯……說實在話,其實吧,我最近也一直在琢磨著一件事兒——要不乾脆再接個私下的活兒乾?就是那種給那些培訓學校編寫教學用教材之類的工作啦,可以每個月再多掙那麼兩千來塊錢喲!
但問題在於,如果真要這麼做的話,那留給我備課以及搞學術研究這些正經事上麵的時間肯定會變得越來越少呀!哎呀媽呀,這可咋辦才好呢?簡直讓人為難死啦!”聽到這兒,我的心臟仿佛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一般,疼得厲害。就在這時,我腦海裡猛地浮現出上周在學校科技處負責審查那些科研項目申請書的時候所看到的那份令人瞠目結舌的統計報表:咱學校裡頭的年輕老師們呐,超過百分之六十的人一年到頭下來總收入都不足十萬元;更誇張的是,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曾經因為要籌集到足夠的課題研究資金而四處拉關係、找人幫忙通融,甚至還有極少數膽子大的家夥居然敢冒險去觸碰那個所謂“用錢收買指標”的灰色領域!
"花錢買指標",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無情地刺穿了我的心臟!那刻骨銘心的痛意,仿佛要將我整個人撕裂開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個令我終生難忘的違規事件——發生在去年的某個時刻……
當時,我負責處理一樁棘手的案件。涉事人乃是某工科院校的一名年輕教師,名叫孫浩。此人一心想要晉升為副教授,但由於種種原因未能如願。於是乎,走投無路之下,他竟然選擇了一條鋌而走險之路:通過中間人牽線搭橋,與一家所謂的科技公司取得聯係,並毫不猶豫地掏出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整整八萬大洋!這筆巨款最終被用作何種用途呢?原來,這家公司以"產學研合作"之名,堂而皇之地向學校賬戶轉入了高達二十萬元的巨額資金;與此同時,他們還精心炮製出一份虛假的課題合同以及子虛烏有的研究成果報告。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隨著調查工作的深入展開,真相逐漸浮出水麵。最後,孫浩不僅失去了寶貴的晉升機會,更遭到了嚴厲的通報批評處分。麵對如此慘痛的結局,他或許也曾懊悔不已吧?但真正令我難以忘懷的,卻是他在那份檢討書中寫下的那句振聾發聵之言:"其實,我真的並不想這麼做啊!可是如今的考核製度實在太過嚴苛,若不能設法湊足足夠的科研經費,恐怕連這份賴以謀生的教職都會離我而去......"
那個夜晚格外寧靜,月光如水灑落在窗前,我靜靜地坐在書桌前,輕輕地翻開那本被歲月塵封已久的舊賬本。泛黃的紙頁仿佛承載著時光的記憶,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載著一個人從1983年開始工作後的每一分收獲與付出。
1983年,那個青澀而充滿朝氣的年代裡,我每月隻能領到區區五十多元的薪水,但那時的笑容卻是最燦爛、最純真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工資也在不斷攀升——1990年月薪一百八十七元,2000年月薪一千二百元,到了2010年已經漲到了四千五百元!然而,麵對這些逐年遞增的數字,他心中並未泛起一絲喜悅或滿足之情。
時代如白駒過隙般飛速發展,社會經濟日新月異,人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按理說,作為一名辛勤耕耘的教師,理應享受到更多物質和精神層麵的回報才對。但現實卻無情地擊碎了這個美好的幻想,儘管薪資待遇有所改善,但他們內心深處的幸福感並未隨之水漲船高。
我想起自己的老同學王德明,在德國一所公立大學當教授。去年王德明回國探親,兩人聊起薪酬製度。“我們在德國,教師按公務員管理,享受終身聘用製,薪酬由政府統一製定,雖然不算特彆高,但穩定,沒有那麼多考核壓力。”王德明說,“我們的評價體係更看重教學質量和科研的學術價值,而不是經費數額。不像國內,現在很多高校把橫向經費和職稱、績效直接掛鉤,讓老師都鑽進錢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