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學文的詢問,趙地主臉上露出來詫異的表情,不解的問道:“李長官,不是您派人告知各地政府,說南陽境內開始救濟,讓災民往南陽跑嗎?”
“嗯?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李學文眉頭一挑,疑惑的問道。
趙地主也是個人精,看到李學文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對了,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說道:“就...就在一周前啊,我們當時在鄭縣城外等死”
“就在商量著要不要去陝西逃災時,縣裡有學生拿著大喇叭出來了,說南陽的李學文李將軍體恤災民,已在南陽境內開設多處粥廠,藥棚”
“專司接納黃泛區災民,讓我們速速前往南陽討活路,他們還給了我們一些粗糙的路線圖,指明了來南陽的方向...”
說著,趙地主還從他那破爛絲綢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簡略的地形圖。
在看完趙地主遞過來的簡略地形圖後,李學文的臉都綠了。
連著大罵好幾句娘希匹。
甩包袱,赤裸裸的甩包袱。
以前都是他小李長官給彆人甩鍋,今天竟然被河南當地官員往自己的身上甩了這麼一個大包袱。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好輪回?
蕭平波也意識到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色凝重的開口說道:“老李,災民不是幾萬十幾萬,而是幾百萬,要是真的全部來了南陽,那我們....”
說到最後,蕭平波沒有把話說明白,不過話裡的意思卻相當的清楚。
那就是老李,彆管了,管不過來,沒得玩了。
李學文默默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三炮台,沉默著吞雲吐霧一番後,緩緩的開口說道:“老蕭,你說河南有沒有可能出現一個李自成或者洪秀全?”
“嗯?”
“嗯!”
“嗯”
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倆人自從開戰以來,又一起乾過不少缺德帶冒煙的事,可以這麼說,小李長官一撅屁股,蕭長官就知道他要拉的什麼屎。
倆人就這麼無聲無息間達成了共識,眼神交彙處,儘是心照不宣。
對於小李長官來說,人肯定是要救的,不救良心難安。
但是僅靠南陽一地,自然是養不活這麼多災民,那就需要全省的官商富戶們出錢了。
反正河南一地通過‘磺胺案’詐騙過來的錢到不了小李長官手上,與其讓校長拿這這筆錢重做軍費,被那些軍頭們中飽私囊,不如讓小李長官拿了,對當地百姓做點實事。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嘛。
彆管這個民是哪個民,也彆管那個民是哪個民,反正都是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