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傳來一道低沉冰冷的男聲:“馬上過來。”
話音剛落,電話就掛斷了。
蕭玉希額頭冒出冷汗。
身上疼得更厲害了。
十分鐘後,她站在了那間豪華套房門口。
門剛推開,還沒站定,一隻茶杯就朝她砸來,擦過額頭。
“啪”地一聲在她身後碎裂。
一陣火辣的痛感襲來,溫熱的血順著額角流下,滑過臉頰。
“蕭玉希,你清楚不清楚,當初老子花二十萬,圖的是什麼?”
趙軼從沙發站起,說話毫不留情。
“是你那點清白。”
蕭玉希背脊發僵,動都不敢動。
她不知道趙軼到底知道多少關於昨晚的事。
兩個月前,她被賭鬼父親蕭寶柱騙到了地下賭場。
蕭寶柱當著一群人的麵把她推出去,然後跪在地上,像條喪家犬一樣哭喊求饒。
“這是我閨女,22歲,剛畢業,還是個雛!身子乾淨!求求各位大哥行行好,放我一馬……”
是趙軼當場出錢,把她贖了出來。
可從那以後,他一次都沒碰過她。
蕭玉希一度覺得,他和那些惡俗的富二代不一樣,心中甚至有些感激。
直到三天前,趙軼帶她上了遊輪,輕蔑地指著遠處一個禿頂、滿臉油膩笑容的男人。
“他是莊老板,最愛乾淨小姑娘。你陪他睡一晚,把他伺候舒服了,合同一簽,你就自由了。”
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
因為他清楚,她沒得選。
蕭玉希愣了很久,腦子嗡嗡作響。
原來在趙軼眼裡,她不過是個能拿去交易的物件。
而現在,經過昨晚,她連最後這點價值都沒了。
趙軼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
隻需微微低頭,就能看見她衣領下那些刺眼的紅印。
鮮血順著她的臉流下,染紅了半邊側臉,嘴唇白得像紙,可趙軼眼神裡沒有一絲心疼。
反而透著厭煩。
“你昨晚沒去莊萬貫房間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理由。但你現在隻有最後一次機會。”
蕭玉希心頭一震。
宋衍不是說已經搞定了莊萬貫的合同嗎?
是趙軼不知道,還是……
宋衍騙了她?
趙軼湊近她,嘴角揚起,笑得陰冷。
“要是你還不拿下莊萬貫……”
“我保證,從今往後,你會被無數男人輪著睡,直到把那二十萬賺回來。”
一股寒意從直衝腦門。
蕭玉希費力地扯了扯嘴角,聲音發顫:“趙少……您放心……”
她很清楚,趙軼不是隨口說說。
他是趙家老二,剛進趙氏沒多久,正急於立功。
要是能拿下莊萬貫的單子,他在公司就有了立足之地。
他手握無數財富,掌控著常人難以觸及的權力。
這些在他眼裡,不過是飯後消遣的遊戲罷了。
而像蕭玉希這樣的人,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能用就留著,沒用了就扔掉。
這一點,蕭玉希看得格外清楚。
可她,從來都沒得選。
她草草處理了額頭上的傷,用粉底蓋住身上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換上一條短得幾乎遮不住大腿的裙子。
走上甲板,找到莊萬貫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對麵坐著個男人,眉骨清晰,唇角微微上揚,掛著若有若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