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側身讓開半步。
“萬先生已經在裡麵了,您請進。”
蕭玉希深吸一口氣。
她邁步走入走廊,一步步靠近那扇門,最終伸手推開了它。
推開門,牆邊赫然杵著兩個高大男人。
她的視線往前移,落在辦公桌後。
那裡,一個背影正對著巨大的落地窗。
蕭玉希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架勢,根本不是談合作。
沒有文件,沒有助理,沒有會議桌,隻有無聲的威懾與居高臨下的審視。
她心頭一緊。
“萬先生。”
話音剛落,那張寬大的皮椅開始緩緩轉動。
椅子還沒完全轉正,一聲笑聲便先刺入耳膜。
蕭玉希看清了那張臉的瞬間,呼吸驟然一滯。
是他。
莊萬貫。
那張曾經在她記憶中模糊又扭曲的臉,如今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他坐在那裡,嘴角仍掛著未散的笑。
莊萬貫抬手,用指尖輕輕摩挲著額角那道猙獰的疤痕。
蕭玉希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她當年在那家混亂的酒吧裡,抄起一個玻璃花瓶,用儘全身力氣砸上去留下的。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褪去,唇角一寸寸壓下。
蕭玉希渾身發寒。
她幾乎是本能地轉身,想要逃離這個房間。
可就在這刹那,身後突然伸出兩隻鐵鉗般的手,死死箍住她雙臂。
她的肩膀劇痛,身體被迫僵直,再也無法動彈。
蕭玉希這才恍然明白。
那兩個原本看似靜立不動的“門神”,從她踏入房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等她轉身。
他們的任務,從來就不是守門,而是封死她的退路。
莊萬貫依舊坐在原位。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一步步朝她走來。
在她麵前站定。
“你還記得我啊。”
他抬起手,手背緩緩擦過她的臉頰。
“這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飛影的靠山是誰,你當初真沒查過?”
蕭玉希猛地扭開臉,眼睛死死瞪著他,一字一句地反問。
“那你呢?你背後是誰,你心裡沒數?”
他的目光順著她的脖子緩緩滑下去。
“是伺候得他不滿意?還是……他根本就沒碰你?要是當年遊輪上他沒突然插手,你早就躺在我床上了,還用我天天夜裡翻來覆去,做夢都想你的味道?”
得不到的,才最讓人發瘋。
他真想現在就把她撕碎,狠狠按在那張冰冷的辦公桌上。
蕭玉希渾身發寒,每一寸肌膚都像被冰水浸透。
快逃!
再晚一秒,她可能就再也走不出這個房間!
“你知不知道江縱怎麼死的?”
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穩住顫抖的聲線。
“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敢碰我一下,宋衍絕不會讓你活過明天。他不會放過你,一個手指頭都不會留。”
莊萬貫微微一愣,瞳孔收縮了一下。
緊接著,他忽然咧開嘴笑了。
“以前你可沒這麼會嘴硬。”
他聲音低緩,竟帶了點懷念的意味。
“那時候你多乖啊,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眼神都不敢亂瞟。我還是喜歡你安靜乖順的時候,像隻溫順的小貓,任我撫摸,任我擺弄。”
他緩緩轉身,然後抄起桌上一張紙,“啪”地一聲,重重甩在桌沿。
“你不是來簽合同的嗎?簽了吧。”
“機會難得,錯過今晚,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