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混合的氣息霸道地侵入她的鼻腔,帶著一種令她作嘔的熟悉感,仿佛多年前那個雨夜的重現。
“你喝酒了?!”
她掙紮著喊,雙手拚命推拒,聲音裡滿是驚懼與憤怒。
他根本不聽。
手掌緊緊貼在她後腰,隔著薄薄的衣物,滾燙的溫度迅速滲透進來,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烙進她的皮膚,燙得她渾身一顫。
“他碰你哪兒了?”
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酒後的粗糲,卻冷得像毒蛇吐信,一字一句,逼得她無處可逃。
他呼吸噴在她耳垂,帶著濃重的酒氣,溫熱而潮濕,像一層黏膩的霧籠罩在她的皮膚上。
那氣息裡混著烈酒的辛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仿佛他今晚喝的不隻是酒,而是壓在心底許久的情緒。
“這兒?還是……這兒?”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幾分沙啞的笑意,尾音拖得極長,像是試探,又像是早已預謀的挑釁。
指尖順著她脊椎一路滑下,緩慢得令人窒息,每一寸觸碰都像點燃一根細小的火線。
那觸感從肩胛骨中央開始,一寸一寸向下,掠過腰窩時微微一頓,隨即再往下——幾乎要觸到尾椎末端,帶著一種近乎冒犯的狎昵。
蕭玉希猛地推開他,力道之大讓她自己都踉蹌了一下。
她瞳孔緊縮,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中。
眼前這個人,她認識,卻又陌生得可怕。
這人……
不對勁。
他以前不是這樣。
那個總是冷靜自持、言談有度的宋衍,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
是因為酒?
酒精燒斷了他理智的神經?
還是說……
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那個被壓抑在表麵之下,從不曾示人的另一麵,終於在今晚撕開了偽裝?
今天的事,像一場失控的夢。
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快得她來不及反應,夢得她到現在仍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
他竟敢衝進病房,當著沈曜的麵……
做出那樣野蠻、那樣囂張的舉動。
腳步沉重地踏進消毒水彌漫的走廊,衣領淩亂,眼神如刀,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她記得他一把將她拽出房間,聲音冷得能結出霜:“跟我走。”
而沈曜,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手背上還插著輸液針頭,鮮血順著血管滲出,在皮膚下暈開一點刺目的紅。
一想起沈曜手背上湧出的血,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心口像被鐵鉗絞住。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調,幾乎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你不準碰他!聽見沒有?不準動他!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宋衍盯著她因沈曜而發紅的臉,眼神驟然一沉。
那目光像穿透了她所有的掩飾,直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忽然,他低笑出聲,笑聲短促,卻透著一股令人發寒的戾氣。
他一把捏住她下巴,力道不容掙脫,將她強行轉過去,對準路邊那盞昏黃的路燈。
暖黃的光線傾瀉而下,映照在她白皙的脖頸上——那片曖昧的紅印,赫然暴露在光下,清晰得刺眼,像一道無法抹去的烙印。
他壓根沒聽她說什麼,一句話也沒入耳。
他的目光隻死死鎖在她脖子上那抹紅痕上,仿佛那是一個罪證,一個背叛的標記。
他的呼吸一滯,眼底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像是痛,像是怒,又像是某種扭曲的占有欲在瘋狂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