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任由他將自己緊緊錮在鏡前,聲音輕得如同呢喃:“那……現在的小狗,想跟主人說什麼?”
“想說的太多了。”
他呼吸滾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眼神熾烈得幾乎能將人灼傷。
……
宋衍幫她理好裙擺,動作細致得近乎虔誠惹得她輕微一顫。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支正紅色的口紅,旋開蓋子,用拇指輕輕擦去她眼角未乾的一滴淚,力道輕柔得像怕弄疼她。
然後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目光專注而冷靜——利落地在她唇上補了一抹紅,像是為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完成最後的修飾。
沒人說話,誰都沒有開口。
蕭玉希盯著他那雙骨節分明、動作利落的手,忽然心頭一緊,像是有什麼刺紮進了心底。
她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讓他動作一滯。
“你是不是還養著彆人?”
她問,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宋衍沒料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種話,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俯身靠近,將她重新按回冰涼的鏡麵上,一隻手仍被她死死攥著,另一隻手撐在她耳側,整個人的氣息壓迫下來,眼神沉得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你真在意?”
“什麼?”
她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
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說得極慢,卻又極重,像一塊塊石頭砸在她心口:“我有沒有彆的女人=。”
她咬住嘴唇,力道重得幾乎要滲出血來,眼裡泛起一層薄薄的水光:“門外不就站一個?剛才替你拿外套的那個,穿黑色裙子的女人,她一直看著我,笑得意味深長……
你說我不該在意?”
“她啊,”他輕笑一聲,語氣竟有些不屑,“就隻是一隻寵物貓而已,養在公司樓下,偶爾喂點吃的,連名字都不記得叫什麼。你想聽真的?”
他低頭逼近她,鼻尖幾乎碰上她的,“有沒有背叛你、欺騙你、背離這個身份?”
她突然情緒翻湧,一把拍開他的手,抬眼直視著他,眼中已沒了剛才的柔軟,隻剩下倔強與防備:“不想知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
他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很短,卻複雜得讓人心頭發緊。
她不懂,真的不懂——在這種時候,在她說出那樣一句話後,他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她瞪著鏡子裡那個狼狽的女人——自己的頭發淩亂不堪,像是被風狠狠撕扯過一般,發絲纏繞在額角,幾縷貼在汗濕的臉頰上;裙子從肩帶處裂開一道口子,布料歪斜地掛在身上,露出半邊肩膀的淤紅;臉紅得像被火焰灼燒過,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仿佛血液在皮膚下沸騰;呼吸急促而紊亂,像是一隻被困住的鳥,在胸腔裡撲騰著翅膀,幾乎要窒息;心跳更是快得不像話,咚咚作響,劇烈撞擊著肋骨,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躍出體外。
可他呢?
依舊站得筆直,衣冠楚楚,一絲不苟——西裝平整,領帶端正,連最頂端的紐扣都嚴絲合縫地扣著,沒有絲毫鬆動的痕跡;袖口擦得發亮,皮鞋一塵不染;眼神更是冷得像冰湖深處的寒潭,平靜無波,毫無波動,仿佛他對她的一切動情,都隻是她一個人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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