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被人寵愛著的踏實感嗎?
他甚至還想把另一邊臉遞過去。
雲綺麵無表情抽回手來,又像是想起什麼:“我今日過來找你,正好是有件事要和你說。”
謝凜羽聞言看向她:“怎麼了?”
雲綺帶了幾分不經意的語氣:“五日後昭華公主的女兒辦滿月宴,鎮國公府應該收到請帖了吧?”
謝凜羽聞言頓了頓,才在腦海裡搜刮出些印象:“前幾日聽祖母提過一嘴,讓我去赴宴。但這種場合,我才懶得去。”
雖然謝老爺子和謝老夫人年事已高,淡出了京城眾人的視線,平日裡連府門都少出,可鎮國公府的威望與地位擺在那裡。
因此京中貴胄不管是公主府設宴,還是王公貴族辦席,隻要是體麵場合,主辦方都會特意給鎮國公府遞上請帖,不敢有半分怠慢。
隻是兩位老人早沒了赴宴的心力,這幾年便是由謝凜羽代表鎮國公府出席。
可謝凜羽向來怕麻煩,若非祖父逼著他去的場合,他是絕不肯踏出門的。
就像上次榮貴妃的壽宴,榮貴妃是皇帝寵妃,宮裡邀請是皇帝給的體麵,鎮國公府若是不露麵,難免落人口實,他才不情不願地去了。
至於其他場合,能推的他全推了。就如先前安遠伯爵府的濟民競賣會,若不是雲綺當時騙他找去,他根本沒打算沾邊,請柬都當場扔一邊了。
如今這昭華公主女兒的滿月宴也一樣。
當今太後是先帝皇後,膝下無子,將生母早逝的楚宣帝親自撫養長大,後坐上太後之位。而昭華公主是太後唯一的女兒,身份尊貴。
可他本就不喜歡小孩子,又懶得應付宴上的寒暄應酬,自然是能躲則躲。
謝凜羽話音剛落,雲綺卻忽然開口,語氣似是帶上幾分輕淺的悵然:“我想去那場宴會,但我沒有請帖。”
無論什麼宴會,都落不下鎮國公府。而以雲綺在京中的名聲,是無論什麼宴會,都基本不可能邀請她。
公主府的滿月宴,不比安遠伯爵府的競賣會。
安遠伯爵府的競賣會,本就是來者多多益善,並未特意署名邀請人,隻要有請帖便能進。所以當時,雲綺把謝凜羽的請帖騙來,拿著請帖便順利進去了。
可公主府的宴席不同,受邀的人都是有名有姓、一一登記在冊的,去或不去都得提前回稟,好讓府裡按人數備席、排座次,半分錯漏不得。
沒在受邀名單上的人,是不可能進得去的。
雲綺語氣又添了幾分遺憾:“我本想著,若是我也能收到邀請,便和你一起去赴宴的。但既然你不想去,公主府也不會邀我,便算了。”
這話剛說完,謝凜羽眼裡驟然迸出亮來,方才還說什麼不想赴宴的不耐煩瞬間煙消雲散。
阿綺剛才說什麼?
她說她想和他一起去赴宴?
他立馬想起,昭華公主辦滿月宴,京裡的權臣貴胄定然都會收到請帖,霍驍、裴羨肯定也在受邀之列。
若是他能和阿綺並肩出現在宴上,不正好能讓所有人都看見,如今和阿綺最親近的人是他?
若是霍驍和裴羨也去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和阿綺甜甜蜜蜜,那不得氣死他們?
這麼一想,謝凜羽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了:“什麼算了?怎麼能算了!我最喜歡參加宴會了!”
他當即伸手扶住雲綺的肩膀,語氣又急又亮,“阿綺,你想去哪兒我們便去哪兒,請帖的事交給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