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愛慕者。”
這話如一顆石子砸進平靜的湖麵,瞬間在滿堂賓客中掀起軒然大波,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連呼吸都忘了調勻。
這位七皇子本就是天潢貴胄,即將封王不說,如今更在皇上麵前盛寵正濃,風頭無兩。
可雲綺算什麼?不過是個出身不明、寄人籬下的侯府假千金,更彆提還在京中聲名狼藉。
可明明這樣身份懸殊,這位七皇子,竟當眾坦言是雲綺的愛慕者,連能為她做點事都甘之如飴。
姿態低得全然不計身份落差,好像七皇子才是那個滿心期盼、祈求對方憐愛的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賓客們縱然想破頭,也猜不透雲綺究竟憑什麼,能讓這位身份神秘、幾乎從不露麵的七皇子傾心。
但此刻七皇子的話語,還有他眼底藏不住的溫柔,已然足夠讓全場陷入震撼與嘩然。
話音落下的瞬間,角落裡的四個男人更是臉色驟變,各懷心緒。
霍驍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他再清楚不過,祈灼於她而言,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她第一次見到祈灼,便險些與他親吻,還任由自己醉倒在他懷中,流露出從未對旁人有過的依賴姿態。
她對裴羨的一見鐘情,或許是始於她喜歡裴羨那張臉。可對祈灼,她從最開始的動心,就不止於皮囊。
一旁的裴羨聽到這話,神色看不出變化,眼睫微垂,指節卻無意識地蜷縮收緊。
他親眼見過的。
見過她從這位七皇子城外的居所裡出來,見過他們在昏黃的落日餘暉下四目相對。
看見他將一隻暖手爐輕輕塞進她掌心,掌紋交錯的瞬間,他又輕輕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吻。
那吻像落雪吻過梅枝,淺淡卻清晰,男人眼裡的眷戀與珍視毫不掩飾。
他們很早就認識了,甚至早已相愛。
而那時,他還未對她動心動情。
楚翊從祈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的那一刻起,周身氣壓便已驟低,此刻更是冷得像結了冰。
楚祈也來了。
她曾在他麵前親口說過,若是他想要她的香膏,她絕不會給。那是她送給楚祈的,便隻會屬於他一人。
她說,她怕楚祈難過,她在意他的情緒,她隻希望他開心。
換作旁人,他尚且能明爭暗搶,分毫不讓。
可楚祈在她這裡,是明牌。
她喜歡他。
角落裡的氣氛透著股詭異的安靜,另外三人各懷心思,唯有謝凜羽是實打實的懵圈。
這是什麼情況?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七皇子,到底在說些什麼?
什麼他為阿綺準備了賀禮,什麼他是她的愛慕者,什麼為她做些事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