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都不帶孩子嗎?”林楠心想,又是一個喪偶式育兒的家庭。
馮月搖頭,“都是我一個人帶大,孩子吃奶生病等等,他都不管,如果他不是住在太平樓604號房,他可能都不知道這是他的家。”
說到這兒,馮月還是覺得委屈,眼淚一直往下流,“我結婚的意義是什麼?為什麼年齡大了就一定要結婚?為什麼年紀大了就一定要生孩子?生而不養,又算什麼?他哪兒是當爸爸?甩手式掌櫃他當得多好啊!”
林楠遞了紙巾給她,身為女人當然能感同身受。
“說真的,我在這段婚姻裡,隻感覺到是冰冷的,窒息的,是想逃出去的。”馮月一邊擦眼淚,一邊看向臥室,“可我有女兒,我舍不得她,我怎麼逃?我能把她丟給她爸爸嗎?她爸爸從不管她啊!我帶著她走?我沒有工作,我怎麼養她?”
“所以啊,他死了後,跟沒死前,我們母女倆的生活沒有什麼變化。”馮月很是冷淡,“如果一定有的話,就是援助律師在給我們申請賠償金,他們公司那邊也在派人談話。”
林楠握緊了筆:“你們申請了多少賠償金?”
“一百萬。”馮月脫口而出。
林楠怔了一下:“公司肯賠償這麼多嗎?”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馮月冷冷的笑了笑。
“馮月,你有沒有給他買保險?”林楠問到了關鍵問題上。
馮月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怎麼?你們警方懷疑我殺他騙保?”
“馮月,你彆有情緒,我們隻是正常的詢問。”李貴馬上說道。
“我知道,上一個案子,就是804那個小夥子躺在icu,是他的未婚妻想殺了他騙保,你們以為我也是這樣嗎?”馮月笑得高深莫測,“這樣的話,殺人的目的也太明顯了,那個姑娘還是年輕了啊!急功近利的!”
眾人一聽,覺得毛骨悚然的。
李貴的臉色都變了:“馮月,你好好說話!”
“是!聽李所的。”馮月攤了攤手,“我沒有給他買任何保險,我們娘兒倆還要靠他過日子呢!”
林楠看向了周凜,周凜麵無表情:“3月11日淩晨,魯達沒有回家,你沒有打電話給他嗎?”
馮月平靜了下來:“我沒有打電話,他經常加班很晚,也不回家,他全心全意的工作,我不想打擾他。”
李貴證實:“有時候孩子發燒了,要送醫院,她一個人忙不過來,也會給我們派出所打電話,我都幫她送過幾回孩子,確實沒有一次看到過魯達送女兒去醫院。”
眾人沉默,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當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門外什麼異常的聲音?”周凜再問。
馮月明白他的意思:“周隊是問我,魯達死在了家門口,他有沒有敲門求救?他有沒有叫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死在了家門口,也沒聽到他的求救聲,也許他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
誰都能聽出她心裡的怨氣,一個不著家的男人,還能指望他什麼呢?
“魯達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周凜問關鍵性問題。
馮月伸出五個手指頭:“五千!”
她見眾人沉默,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給他們看轉賬記錄。
果然,每月一日,魯達都會轉五千給她。
夫妻倆的溝通媒介,都在手機上,而且也隻有每個月固定的冷冰冰的轉賬記錄。
“我們可以看看你前麵的記錄嗎?”林楠問她。
馮月很大方的把手機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