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小時。
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李凡再次舉起望遠鏡,開始仔細地勘察工廠的圍牆和周邊的地形,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可以潛入的突破口。
工廠的正門和幾個側門,都有重兵把守,而且視野開闊,想從那裡進去,根本不可能。
圍牆很高,上麵還有電網,雖然現在這種戰亂情況,電網大概率已經斷電了,但直接翻牆,風險還是太大,很容易被高處的哨兵發現。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那些叛軍防守的薄弱點,或者說,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潛進去。
李凡的目光,最終鎖定在了工廠北側的一段圍牆上。
那段圍牆的外麵,是一片茂密的樹林,緊挨著一條已經乾涸的排汙渠。
排汙渠很深,正好可以形成一個天然的視覺死角。
而且,那片樹林,可以為他的潛行,提供絕佳的掩護。
就是這裡了!
李凡心裡有了決定。
他收起望遠鏡,轉身,像一隻靈貓,悄無聲息地從爛尾樓上滑了下去。
他沒有再開車,而是借助著城市裡各種廢墟和建築的掩護,快速地朝著自己選定的目標地點,潛行而去。
與此同時,紡織廠內,一間被當作臨時指揮部的辦公樓裡,氣氛壓抑到了冰點。
工廠的廠長,一個四十多歲,名叫溫飛揚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襯衫的領口也敞開著,那張平日裡總是帶著和煦笑容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焦慮和絕望。
房間裡,擠滿了工廠的中層管理人員和幾個膽子大一點的工人代表,每個人都臉色煞白,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窗外,叛軍頭目那囂張的最後通牒,如同喪鐘一般,還在他們耳邊回蕩。
一個小時。
他們隻剩下最後一個小時了。
“廠長,怎麼辦啊?我們真的要投降嗎?”一個年輕的女會計,帶著哭腔問道。
“投降?投降了我們就能活命嗎?”
旁邊一個車間主任,激動地反駁道,“你沒聽到外麵那幫畜生在說什麼嗎?他們就是一群豺狼!我們要是開了門,男的會被搶光殺光,女的……女的會比死還難受!”
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女性,都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更加慘白了。
“可不投降,我們又能怎麼辦?”另一個主管絕望地說道,“我們手裡就幾把保安用的防暴槍,連子彈都沒幾發,怎麼跟人家坦克大炮鬥?”
“實在不行,跟他們拚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工人代表,紅著眼睛吼道,“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總比跪著等死強!”
“拚?拿什麼拚?拿我們的命去拚嗎?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
“你怕死就彆說風涼話!”
“你說誰怕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