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想要我的命?”
李明啟冷笑著,匕首又往前送了送,老刀的喉結皮膚被刺破,血珠滲出。
“現在龍城這副光景,還敢繼續做那生意,你覺著自己有幾條命啊?!”
他一邊說,一邊拖著奄奄一息的老刀,慢慢向喪狗的方向挪動。
老刀的身體成了他最好的盾牌。
喪狗緊張地盯著他,槍口隨著李明啟的移動而移動,試圖尋找開槍的角度:
“什麼報應?我從來不信那套鬼話!殺人放火金腰帶,這才是他媽世道不變的真理!”
就在兩人全部注意力都鎖死在對方身上,繃緊到極致的時候——
誰也沒注意到,老刀的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搭住了佛前一個巨大銅製香爐的一條桌腿上!
這香爐重逾百斤,常年受香火熏燎,爐身與青銅桌腿的連接處,早已有了不易察覺的鏽蝕和鬆動。
李明啟為了保持對喪狗的威懾,又用力將老刀向後拉扯了一下。
這一下牽扯,讓瀕死的老刀無意識地五指收緊!
“哢嚓!”
一聲清晰的脆響——那條本就鬆動的青銅桌腿,竟被這垂死的力量掰得與爐身連接處裂開!
香爐重心驟然失衡,猛地向一側傾斜!
“哐當——!!!”
震耳欲聾的巨響在佛堂內炸開!
沉重的銅香爐轟然翻倒,裡麵積存的厚厚香灰如同火山噴發般爆散開來,瞬間籠罩了佛堂前方一大片區域。
燃燒未儘的長香、滾燙的香灰、連同沉重的香爐本身,劈頭蓋臉地朝著李明啟、喪狗以及他們之間的區域砸落!
“啊!”
“我的眼睛!”
香灰彌漫,視線一片模糊。
滾燙的香灰灼傷皮膚,帶來劇烈的刺痛。
李明啟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燙得慘叫一聲,鬆開了鉗製老刀的手,連連向後退去,手裡的匕首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老刀徹底軟倒下去,被滾燙的香灰和倒下的香爐邊緣波及,沒了聲息。
另一邊的喪狗更慘,他離香爐翻倒的中心更近,直接被潑灑的香灰糊了滿頭滿臉,燙得他嚎叫倒地,手裡的槍也脫手飛出,不知掉到了哪個角落。
混亂中,跪在遠處的阿彪和文仔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向殿門口逃去。
幾秒鐘後,彌漫的香灰終於開始緩緩沉降,視線勉強能夠模糊視物。
李明啟忍著臉上、手上火辣辣的灼痛,勉強睜開刺痛流淚的眼睛。
他看到喪狗就在幾步之外的地上痛苦呻吟,脖頸和手臂上皮膚焦黑泛紅,起了不少水泡,顯然被滾燙的香灰嚴重燙傷。
而喪狗那把槍,就在離喪狗身體不到兩尺遠的地方,半掩在灰燼裡。
老刀那把槍飛到更遠處一根殿柱的陰影裡。
機會!
李明啟顧不得全身傷痛,猛地向前撲去!
他的目標明確——喪狗掉落的那把槍。
隻要槍在手,局麵就將徹底逆轉。
幾乎在同一時刻,喪狗也從劇痛和眩暈中強自清醒過來。
他看到李明啟撲來的身影,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槍。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發出一聲嘶啞的嚎叫,不顧身上灼傷,也拚命伸出手,朝著槍的位置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