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介山一麵以強硬手腕彈壓民間恐慌,試圖用秩序的鐵幕掩蓋斑斑血汙;
一麵則冷靜地接手前任遺留的肮臟利益,鞏固自身的權柄。
沈介山對“報應”之說嗤之以鼻,因為其行事邏輯早已被絕對的權力異化,
堅信唯有更嚴密的控製,方能抵禦任何形式的挑戰,包括那虛無縹緲的所謂“天譴”。
然而,在【罪惡洞察】的視野中,沈介山那刺眼的猩紅光點,已成為龍城地圖上最醒目的標記之一。
他試圖扮演罪惡秩序的修複者,卻不知自己早已被納入審判的終局。
林默的目光冰冷。
清算的序列自動延展。
下一個,就是沈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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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大禮堂內燈火通明,一片肅穆。
台下坐滿了官員與各界代表,無人交談,隻有偶爾壓抑的咳嗽聲。
主席台上方懸掛著紅色橫幅——“定龍城,安人心宣講會”。
沈介山坐在主席台正中,深色西裝挺括,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他麵前擺著麥克風,旁邊是幾位新任的龍城副長官。
沈介山開口,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禮堂:“最近龍城有些雜音,說什麼‘報應’。荒唐。”
“尹文深局長是因公殉職,直升機機械故障,有完整技術報告。張賀年、錢國棟副長官是突發疾病,搶救無效。都是意外,是不幸,但隻是意外。”
沈介山聲音微微提高:“可有些人,偏偏要往怪力亂神上扯為什麼?因為他們心裡有鬼,因為他們想亂!”
“龍城是國家的能源心臟,亂不得。尹公將龍城托付給我,我隻有一個原則:穩。誰敢亂,我就辦誰。治安局這幾天已經抓了一批散布謠言、煽動不安的,接下來還會繼續抓。”
他身體前傾,靠近麥克風。
“今天我在這裡明確告訴各位,也告訴外麵所有人:龍城,翻不了天。那些裝神弄鬼的宵小,那些以為能趁亂牟利的蠢貨,可以歇了。”
台下鴉雀無聲。
不少人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沈介山很滿意這種效果。
他需要的就是這種絕對的壓製,用秩序的鐵幕把所有的“報應”鬼話,徹底壓碎。
他的目光掃過台下前排那些年輕的麵孔——
大多是各部門抽調來維持秩序、引導座位的誌願者。
他們穿著統一的馬甲,站在指定區域。
沈介山的視線在其中一張臉上短暫停留。
那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站在第三排靠過道的位置。
他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工作證,指節用力到發白。
沈介山並未在意,隻當是年輕人麵對這種場合的緊張。
他移開目光,繼續道:“龍城的未來,取決於在座每一位是否……”
話未說完。
那個低著頭的年輕人,身體突然開始劇烈顫抖。
旁邊的人察覺到異樣,側目看去。
年輕人猛地抬起頭,臉上毫無血色,眼眶通紅,裡麵翻湧著某種瀕臨崩潰的瘋狂。
附近一名維持秩序的治安員察覺不對,快步朝那邊移動。
但已經晚了。
年輕人發出一聲怒吼,從懷裡抽出一把用報紙裹著的長條物體,粗暴地撕開!
一把一尺多長的尖刀,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沈介山!畜生!還我妹妹命來!”
他持刀衝出座位,撞開了試圖阻攔的治安員,朝著主席台瘋狂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