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師說過,陣法核心在於陣眼,陣眼破,則陣法廢。
現在陣眼上方,破了這麼大一個洞,鏽水還淋了下來……
這算不算……陣法被破了?
這個念頭讓鄭明達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長官,可能是水管老化,加上最近天氣變化,熱脹冷縮……”一名護衛檢查後彙報。
“知道了。”鄭明達打斷他,聲音疲憊,“找人修好它。把這裡清理乾淨。”
他轉身離開,沒再看那個破洞一眼。
回到一樓,他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還攥著那個黑色手提包。
走,還是不走?
這個問題又重新出現在了鄭明達的腦海中。
靜室的“意外”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裡。
如果這不是意外呢?
如果這是某種警告,或者說,是某種“力量”在阻止他離開這棟彆墅呢?
他想起那些想要離開的人,都死了。
也許……待在“陣法”尚未完全被破的彆墅裡,反而更安全?
鄭明達陷入了更深的矛盾和恐懼。
他既覺得彆墅不再安全,又害怕離開彆墅會立刻遭遇不測。
這種僵持消耗著他僅存的心力。
最終,他做出了一個折中的決定。
他不去機場了。
但他也不回靜室。
彆墅裡還有一間客房,在一樓,窗戶對著後山,位置相對隱蔽。
他決定暫時搬到那間客房去住,等修好靜室,再看看情況。
至於離開龍城……再說吧。
他太累了,身心俱疲,需要休息,需要好好想一想。
鄭明達提著包,走進了那間客房。
客房不大,布置簡單,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
窗戶緊閉著,窗簾拉得很嚴實。
他反鎖了房門,把手提包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和衣躺在了床上。
身體很累,但大腦卻異常清醒。
他睜著眼睛,盯著昏暗的天花板,耳朵捕捉著彆墅裡的每一點聲響。
工人的腳步聲,工具的碰撞聲,隱約的談話聲……
還有,那細微的滴水聲,似乎從未真正消失過,似有似無。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
外麵的動靜漸漸小了,工人們似乎暫時離開了。
彆墅重新陷入寂靜。
鄭明達的意識開始模糊,極度的疲憊終於壓倒了恐懼,將他拖向睡眠的邊緣。
就在他即將睡著的刹那——
“嘀嗒。”
這次的水滴聲,十分清晰,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鄭明達猛地睜開眼,睡意全無。
他屏住呼吸,仔細聽。
“嘀嗒。”
又是一聲。
聲音的來源……似乎是床頭櫃的方向?
他慢慢轉過頭,看向床頭櫃。
手提包靜靜地放在那裡,表麵是乾燥的。
但聲音確實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他緩緩坐起身,伸手摸向床頭櫃上的台燈開關。
“啪。”
燈亮了,昏黃的光線驅散了部分黑暗。
鄭明達的目光在手提包和周圍的牆壁、天花板上掃視。
沒有水漬,沒有異常。
是幻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