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當年在幻境裡,那家夥一腳踹開鬼王、反手就捏碎魂核時,她就死心塌地了。
從那天起,她腦子裡就刻了四個字:他從不失手。
方漢青衝她眨眨眼,笑容不減:“就算他比我牛十倍,我也能把他按在地上錘!”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壓低:“實力是硬道理,可底牌……才是翻盤的王炸。”
這話他早想過。
他去地牢,不止是衝著人去,更是衝著係統那堆吃灰的寶貝去的——那些連封條都沒拆的神器、符籙、秘藥,全堆在背包角落裡吃灰。
今天好不容易碰上能動真格的場合,不拿出來試試,怎麼對得起係統那張冷臉?
再說了,能多薅點道點,誰不樂嗬?
紅衣厲鬼剛想張嘴,紫衣厲鬼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眼神發沉:“主人既然拿定了主意,咱們就彆攔了。
隻求您……千萬當心。”
她轉頭望向方漢青,語氣軟了三分:“我們倆彆的乾不了,至少能把螭吻護得嚴嚴實實。
您自個兒……真不用我們管。”
方漢青哈哈一笑,一指她懷裡那團縮成毛球的螭吻:“對嘍!你倆的任務就是當它倆的保姆,我?我自己養活自己!”
說完,他甩了甩手,大步朝陳子龍他們那邊走去,頭也不回。
紅衣厲鬼站在原地,氣得腳跟都快跺進地裡了:“呸!自戀狂!好心當驢肝肺!明知道前頭是坑還往裡蹦——他當自己是超人啊?”
她越想越憋屈,覺得自己跟個操心老媽子似的。
紫衣厲鬼沒罵她,隻是輕輕拍了下她肩,眼神卻像淬了冰:“你真覺得,他啥都沒想,就腦子一熱衝進去了?”
紅衣厲鬼一愣:“……不是嗎?”
紫衣厲鬼嘴角一翹,笑得有點瘮人:“你說呢?他是那種,能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主兒?”
紅衣厲鬼咽了口唾沫,聲音小了:“……他確實……從來沒見過他拚命。”
紫衣厲鬼點頭:“對啊。
他乾翻過的厲鬼,哪一個不是被隨手捏死的?他連熱身都懶得熱,你能信他藏不住底牌?”
紅衣厲鬼瞪圓了眼,忽然間像被雷劈中:“……靠,你意思是……他早就在等這機會?等著把這些壓箱底的玩意兒掏出來玩一出大的?”
紫衣厲鬼不再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她腦袋,轉身就走:“彆猜了,跟上。”
紅衣厲鬼一蹦三尺高:“哎等等我——紫衣姐你彆跑這麼快啊!”
她邊追邊嘀咕:“嘖,這狗腿子當得……真是從牙縫裡往外摳忠心。”
可剛說完,她就頓住了。
……好像,自己也快成這樣了。
她望著前頭那道背影,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
要是他真能把那坑給翻了……那可太帥了。
她忍不住咧嘴笑了。
追上去的腳,都輕快了三分。
後頭,兩隻厲鬼一路小跑,風一樣卷過土路,眨眼就跟上了前方那群人。
方漢青正跟陳子龍說著話,聲音清亮:“——所以說,那地牢,八成是個套。”
陳子龍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臥槽!天師,您不是逗我吧?”
鳳慶眉頭擰成個疙瘩,一言不發,眼神卻已經飄向了遠處那片陰沉沉的村落——黑氣,正緩緩地,從地縫裡,往外滲。
方漢青點點頭:“嗯,有這個可能,但到底是不是,眼下還不好說。”
說完,他目光一掃,落到了鳳慶和宋嵐清身上。
這倆人,是除了他之外,腦子最靈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