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他爹,是為靈異總局送的命——執行任務時硬扛著鬼東西擋在百姓前頭,連骨頭渣子都沒剩全。
所以,沒人不敬他。
吳山低著頭,拳頭攥得死緊。
陳子龍沒跟他說過這事兒的細處,可一提起來,心口還是像被人捅了一刀,悶得喘不上氣。
但他沒哭,也沒喊。
幾秒後,他抬了下眼皮,臉色就恢複了正常,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身邊的異能者們悄悄圍過來,壓著嗓子說“節哀”“你爸是英雄”,聲音輕得怕驚了誰。
鄣風走過來,重重拍了下吳山的肩,眼神有點飄,像在看很遠的地方。
他心裡嘀咕了一句:“你爸,真是條漢子。”
那眼神裡,藏著點說不清的遺憾,像翻出了舊相冊,又啪地合上了。
方漢青盯著陳子龍,等他說完,立刻追問:“陳統領,這‘鬼打牆’……是靈異總局第一次遇到?”
陳子龍點點頭:“對,史上唯一一次。
之前沒人撞見過,之後……也沒人再活著回來提過。”
他記得這麼清楚,不是因為資料多,是因為他和吳山他爹,當年一塊兒吃過飯、喝過酒、罵過上級。
那時候他還蹲在總局總部,沒被發配到禁地。
總局裡啥風吹草動他都門兒清。
吳山他爹死那會兒,他一個人在辦公室灌了半瓶白酒,哭得像個孫子。
現在聽人提起來,心臟還是猛地一縮,疼得他差點蹲下。
他看著方漢青,聲音發緊:“方天師,這鬼打牆……有辦法破嗎?”
方漢青沒馬上答,抿了下嘴,像是在琢磨怎麼把話說得不那麼嚇人。
“要是咱們都是普通人,那就完了——坐這兒乾等,餓死、累死、走著走著把自己走沒了。”
話一出口——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異能者唰地全扭頭盯住他。
陳子龍臉都白了:“……等死?累死?意思是……我們隻能在這兒原地打轉,最後活活耗乾?”
“不可能!我寧可被厲鬼撕了!也不樂意這麼窩囊地死!”
“我連一隻高階鬼都沒宰過啊!這就要結束了?”
“我他娘的連遺書都沒寫!”
有人哽咽,有人咬牙,有人一拳砸在牆上,指節都裂了。
他們早知道自己進禁地,八成活不回去。
可死在鬼手裡,至少痛快。
至少,算個戰士。
可現在?
困在這兒,像個傻子一樣反複繞圈,最後累得倒地,連對手長啥樣都沒瞅見。
這算什麼?笑話嗎?
陳子龍衝到方漢青麵前,嗓子都啞了:“你……你彆光說嚇人的話!有法子是不是?”
方漢青卻突然笑了。
他擺擺手:“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說的是‘普通人’。”
“咱們是普通人嗎?”
所有人一愣。
“咱們是異能者,身上帶的不是肉,是能跟鬼硬剛的玩意兒!”
“這鬼打牆,說白了,就是個假的循環套娃。”
“東西是真的,路也是真的,可……它偷偷動了點手腳。
就像你家客廳沒變,但鞋櫃往右挪了三公分——你每天出門,總覺得哪不對,但死活找不出來。”
“找出來,就破了。”
全場瞬間亮了。
有人瞪大眼:“你是說……有個假的?藏在真的裡頭?”
“對。”方漢青環顧四周,“這兒的石頭、土牆、樹根、風聲……全是真材實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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