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城的夜總裹著層冷霧,丹宗“靈脈司”的青灰院牆在霧裡若隱若現,牆頭上的靈脈燈泛著幽綠的光,像蹲在暗處的獸眼。
王大柱領著五女伏在牆外的老槐樹上,樹葉的陰影把他們藏得嚴嚴實實,隻有靈犀獸的小腦袋時不時從阿蠻懷裡探出來,鼻子湊著空氣輕嗅,活像隻好奇的團子。
“靈脈司的巡邏隊每兩刻鐘走一圈,現在剛過去半刻鐘,我們有一刻鐘的時間潛入,”洛璃指尖捏著枚陣旗,聲音壓得極輕,“牆根第三塊磚是陣眼,我先破了外圍防禦,你們跟著我。”
她說完,將陣旗往牆根一拋,陣旗剛落地,就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順著磚縫鑽進地裡,牆頭上的靈脈燈瞬間暗了半分,像是被抽走了力氣。
王大柱第一個翻身跳下樹,腳尖剛沾地,就對著眾人比了個“跟上”的手勢,火隕劍被他藏在寬大的丹宗服飾裡,隻露出個劍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蘇清月跟在後麵,指尖凝出一縷極細的冰霧,輕輕掃過地麵——冰霧能留下淡淡的痕跡,若是有巡邏隊過來,她們能第一時間察覺。
雲曦背著寒霜劍,走得極輕,衣擺蹭過草葉都沒發出聲響,隻有偶爾風吹過,劍穗才會輕輕晃一下,泛著冷光。
靈兒抱著靈犀獸,踮著腳尖往前走,靈犀獸突然對著牆內叫了一聲,聲音又輕又軟,靈兒趕緊捂住它的嘴:“彆叫!被人聽見就完了!”
靈犀獸委屈地“嗚嗚”了兩聲,爪子扒著靈兒的手指,眼睛卻直勾勾盯著牆內的方向,像是發現了什麼。
洛璃已經摸到了靈脈司的側門,側門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土係符文,符文泛著淡棕色的光,把門鎖得嚴嚴實實。
“這是‘地脈鎖’,得用對應的靈力才能打開,”洛璃從儲物袋裡掏出個小木偶,木偶身上貼著張符紙,“我用‘替身符’引開符文的注意力,你們趁機進去。”
她把木偶往地上一放,木偶立刻動了起來,邁著小短腿往側門走,符文的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對著木偶發出“滋滋”的聲響。
“就是現在!”洛璃低喝一聲,推開門,眾人趕緊鑽了進去,靈犀獸還不忘回頭對著木偶“嗷”了一聲,像是在道謝。
靈脈司的院子裡種著些“地脈草”,草葉泛著淡藍色的光,把小路照得清清楚楚,路兩旁的房間裡偶爾傳來丹宗修士的打呼聲,顯得格外安靜。
“靈脈分布圖應該在最裡麵的密室裡,”王大柱指著院子儘頭的房間,那房間的窗戶上貼著層符紙,符紙泛著紅光,“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和洛璃、靈兒進去,清月、阿蠻、雲曦在外護法。”
蘇清月點點頭,指尖的冰霧更濃了些:“放心,隻要有巡邏隊過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阿蠻抱著靈犀獸,蹲在草從裡:“靈犀獸能感知靈力波動,要是有危險,它會先叫的。”
靈犀獸像是聽懂了,對著阿蠻點了點頭,爪子還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說“交給我”。
王大柱、洛璃、靈兒輕手輕腳地走到密室門口,門上的符文比側門的更複雜,泛著刺眼的紅光,像是在警告“擅入者死”。
“這是‘烈焰符陣’,碰一下就會觸發丹火,”洛璃從儲物袋裡掏出幾枚冰係陣旗,“我用冰陣壓製它,你們趁機開門。”
她把陣旗往地上一插,陣旗立刻泛起淡藍色的光,與門上的紅光撞在一起,發出“嗤嗤”的聲響,像是冰遇到了火。
靈兒抱著靈犀獸,湊到門邊,靈犀獸突然對著門叫了一聲,爪子對著門上的一個凹槽指了指,眼睛亮閃閃的。
“它是說,這個凹槽是陣眼的弱點!”靈兒趕緊對王大柱說,“隻要把靈力注入凹槽,就能破了這符陣!”
王大柱點點頭,指尖凝出一縷靈力,輕輕注入凹槽——門上的紅光瞬間暗了下去,符陣“哢嚓”一聲就破了,露出裡麵的銅鎖。
“靈犀獸你也太厲害了!”靈兒抱著它親了一口,靈犀獸得意地晃了晃尾巴,爪子還扒著靈兒的衣領,像是在邀功。
洛璃推開門,密室裡的景象映入眼簾——房間不大,正中央擺著一張石桌,石桌上放著個木盒,木盒泛著淡淡的靈光,顯然裡麵就是靈脈分布圖。
“小心有陷阱,”洛璃提醒道,從布包裡掏出個小銅鈴,往地上一扔,銅鈴“叮鈴”響了一聲,卻沒觸發任何陷阱,“還好,看來丹宗覺得符陣就夠了,沒設其他陷阱。”
王大柱走到石桌前,打開木盒——裡麵果然放著一張獸皮地圖,地圖上用朱砂畫著靈霄城的靈脈走向,每個靈脈節點都標得清清楚楚,旁邊還寫著丹宗的注釋,比如“此處靈脈最旺,可抽離煉藥”。
“找到了!”王大柱把地圖收進儲物袋,對著洛璃和靈兒比了個“走”的手勢,“我們趕緊出去,彆耽誤時間。”
就在他們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錚”的一聲——是寒霜劍格擋的脆響!
“不好!有巡邏隊!”王大柱心裡一緊,轉身就往門外衝,洛璃和靈兒趕緊跟上。
院子裡的景象讓他們瞳孔一縮——三隊丹宗修士圍著蘇清月、雲曦和阿蠻,每個修士都是元嬰中期的修為,手裡的刀泛著冷光,顯然是早有準備。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靈脈司!”為首的修士穿著黑色的製服,腰間掛著塊令牌,顯然是巡查隊的隊長,“把靈脈分布圖交出來,我還能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雲曦握著寒霜劍,擋在蘇清月和阿蠻麵前,劍身上泛著冷光:“要分布圖?先過了我這關!”
阿蠻抱著靈犀獸,突然從儲物袋裡掏出個哨子,吹了一聲——哨音尖銳,穿透了靈霄城的夜,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