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城的晨霧比往日更柔,像蘇清月織就的冰絲軟緞,輕輕覆在青石板路上。
淩霄殿的偏廳裡,桂花糕的甜香漫過窗欞,與窗外靈犀獸的軟糯嘯聲纏在一起,釀成和平歲月裡最安心的滋味。
王大柱靠在雕花木椅上,指尖轉著混沌珠,三色光暈在他掌心流轉,映得桌案上的靈米粥都泛著暖光。
蘇清月正將新蒸的桂花糕擺進玉盤,冰藍色的裙擺掃過凳腳,靈露沾在裙邊,凝成細碎的光粒,“大柱,今日要去軍校巡查,這些糕餅你帶著,弟子們練劍辛苦,正好墊墊饑。”
王大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混沌珠蹭過她的肌膚,“不急,陪我再坐片刻,這晨霧還沒散,路滑。”
蘇清月耳尖泛粉,順勢坐在他身側,指尖劃過混沌珠的光暈,“這珠子倒是越來越溫潤了,像你如今的性子,少了當年的莽撞,多了幾分沉穩。”
“還不是被你們磨的,”王大柱笑著將一塊桂花糕塞進她嘴裡,“雲曦的劍、洛璃的陣、阿蠻的獸魂珠、靈兒的靈果,還有你的冰靈力,把我這顆糙心磨得比糯米還軟。”
門外傳來雲曦的腳步聲,青金劍光將晨霧劈開一道縫隙,“都已辰時,還在兒女情長?軍校弟子還等著我們指點劍法。”
她雖話裡帶嗔,卻順手將一件織金披風搭在王大柱肩上,“晨露重,彆著了涼,當年在西極淵凍出的老寒腿,忘了?”
洛璃抱著陣盤緊隨其後,金色陣紋在她指尖跳脫,“我已將‘聚靈陣’的新變式畫好,今日教弟子們布置,日後應對突發狀況也多一層保障。”
阿蠻牽著靈犀獸的虛影跑進來,獸魂珠的紅光在霧中晃出暖芒,“靈犀獸說今日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著,我帶它去軍校,讓它幫著警戒。”
靈兒舉著一串沾著晨露的靈葡萄,蹦蹦跳跳地衝進屋,“清月姐姐,你看這葡萄熟了!我摘來給大家當零嘴,甜得像蜜一樣!”
王大柱看著圍在身邊的五女,混沌珠在掌心輕輕發燙,像在回應這份熱鬨與溫暖。
他想起三個月前弟子結業時的晚霞,想起仙神原上晶石的光芒,想起那句“生生世世,共守諸天”的誓言,心口像被靈米粥的暖意填滿。
“走吧,”王大柱站起身,將混沌珠收進衣襟,貼著心口的位置,“彆讓弟子們等急了。”
六人並肩走出淩霄殿,晨霧在他們周身自動散開,蘇清月的冰靈力凝成細小的光塵,雲曦的劍光劈開前路,洛璃的陣紋在腳下織就防滑的光暈,阿蠻的獸魂珠護著靈犀獸,靈兒的靈葡萄在手裡晃出甜香。
路過靈霄城的街巷時,百姓們紛紛駐足行禮,孩童們追著靈犀獸的虛影跑,笑聲像掛在簷角的風鈴,清脆動聽。
“王大人,蘇姑娘,今日天氣真好,”賣桂花糕的張婆婆笑著遞過一碟剛蒸好的糕餅,“托你們的福,咱們靈霄城的日子,比這桂花糕還甜。”
蘇清月接過糕餅,遞過去一枚靈石,“張婆婆客氣了,這是大家一起守來的好日子。”
王大柱看著張婆婆眼角的皺紋,想起當年在凡俗部落乞討時,給過他半塊紅薯的老婆婆,心中一陣感慨。
那時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守護這樣一方安寧天地,更沒想過,身邊會有這麼多值得珍惜的人。
剛走到軍校門口,王大柱心口的混沌珠突然猛地一燙,像是被火灼了一般。
他腳步一頓,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下意識地按住衣襟,指節泛白。
“大柱,怎麼了?”蘇清月最先察覺到他的異樣,冰藍色的眼眸裡滿是擔憂,指尖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是不是舊傷複發了?”
雲曦也停下腳步,青金劍光在指尖凝聚,警惕地望向四周,“有妖氣?還是域外族的餘孽?”
洛璃立刻展開陣盤,金色陣紋快速蔓延開,“我的‘預警陣’沒有動靜,周圍靈力很平穩。”
阿蠻懷中的獸魂珠紅光暴漲,靈犀獸的虛影毛發倒豎,對著天空發出低沉的嘯聲,“靈犀獸說,危險不在周圍,在……很遠的地方,比域外族的老巢還要遠。”
王大柱深吸一口氣,將混沌珠從衣襟中取出,臉色愈發凝重。
往日裡溫潤流轉的三色光暈,此刻竟變得紊亂不堪,金、銀、紅三色紋路扭曲纏繞,像被狂風攪亂的湖麵,原本暖融融的光芒,竟泛起一絲刺骨的寒涼。
“不是舊傷,是混沌珠,”他聲音有些發緊,“它在預警,和當年西極淵大戰前一樣。”
五女的臉色都變了,蘇清月的指尖微微顫抖,卻依舊緊緊握著他的手,“當年它預警時,光芒是赤紅的,這次……”
她的話沒說完,混沌珠突然爆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將六人籠罩其中。
光芒中,一株虛幻的天道樹緩緩浮現,樹乾蒼勁,枝葉婆娑,正是混沌珠內孕育的那株能感知天道的奇樹。
往日裡天道樹的葉片都是翠綠發亮的,此刻卻有幾片葉子微微泛灰,像是蒙了一層塵埃。
“你們看那裡,”洛璃指著天道樹的頂端,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什麼?”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天道樹最高的枝椏間,隱約有幾團微小的黑影在蠕動,像被墨汁浸染的棉絮,又像依附在草木上的毒菌。
那些黑影沒有固定的形狀,隻是一團團模糊的混沌,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比域外族的凶戾更甚,帶著一種亙古的、冰冷的漠然。
王大柱的呼吸一滯,下意識地將五女護在身後,混沌珠的光暈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這不是域外族的氣息,域外族的凶戾是外放的,而這黑影……是內斂的,像藏在深淵裡的毒蛇。”
雲曦的劍光暴漲,青金色的光芒直衝天際,“不管是什麼東西,敢覬覦諸天,吾必斬之!”
就在這時,那些微小的黑影突然動了,它們像潮水般湧向天道樹的主乾,似乎想要吞噬那蒼勁的枝乾。
天道樹的葉片劇烈晃動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響,翠綠的光芒與黑影的墨色碰撞在一起,激起陣陣靈力漣漪。
王大柱感覺到掌心的混沌珠越來越燙,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他連忙運轉靈力注入其中,想要助天道樹一臂之力。
蘇清月、雲曦等人也紛紛出手,冰藍色的靈力、青金的劍光、金色的陣紋、紅色的獸魂之力、柔和的治愈之光,一同彙入混沌珠的光暈中。
六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衝天道樹頂端。
光柱觸碰到黑影的瞬間,那些墨色的混沌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像是不堪一擊般,快速收縮、淡化。
不過一呼一吸的時間,那些微小的黑影便徹底消失在了天道樹的枝葉間,仿佛從未出現過。
混沌珠的光芒也漸漸平複下來,天道樹的虛影緩緩淡去,隻是那幾片泛灰的葉子,依舊沒有恢複翠綠的色澤。
王大柱握著混沌珠,指節依舊緊繃,掌心沁出了一層冷汗。
周圍的晨霧重新聚攏,軍校門口的弟子們好奇地望過來,卻被洛璃用陣法攔住,“今日晨課暫停,你們先在院內自習,不得隨意走動。”
“我們回淩霄殿,”王大柱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堅定,“此事非同小可,需從長計議。”
六人快步返回淩霄殿,蘇清月反手關上殿門,用冰靈力布下一道隔音屏障,“大柱,那黑影到底是什麼?混沌珠有沒有給出更明確的預警?”
王大柱將混沌珠放在桌案上,指尖輕輕拂過珠身,“沒有,它隻顯示了黑影的存在,連具體位置都沒有。”
他頓了頓,想起剛才黑影的氣息,臉色愈發凝重,“但我能感覺到,那些黑影來自諸天之外,是我們從未接觸過的勢力。”
“諸天之外?”雲曦皺緊眉頭,青金劍光在指尖閃爍不定,“當年域外族便是來自諸天裂隙,難不成這些黑影,是和域外族同源的存在?”
“不像,”洛璃搖了搖頭,將陣盤放在混沌珠旁,金色陣紋與珠身的光暈相互呼應,“域外族的靈力雖凶戾,卻有跡可循,我能通過陣法推演它們的軌跡。”
她指著陣盤上一片空白的區域,“但這些黑影的氣息,我完全無法推演,就像……就像它們不屬於這個天道體係,不受任何規則約束。”
阿蠻抱著靈犀獸的虛影,獸魂珠的紅光微微閃爍,“靈犀獸也說,它感知不到那些黑影的具體位置,隻能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比在萬妖嶺的寒潭底還要冷。”
靈兒將剝好的靈葡萄放在王大柱手邊,小聲說道:“大柱哥哥,會不會是我們太緊張了?也許那些黑影隻是天道樹的幻覺呢?”
王大柱拿起一顆靈葡萄,卻沒有吃,隻是握在掌心,“不會是幻覺。混沌珠從不會出錯,當年若不是它提前預警,我們在西極淵隻會輸得更慘。”
他想起西極淵之戰的慘烈,想起那些倒在域外族利爪下的修士,想起自己差點沒能回來,心口一陣抽痛。
那時他的修為還不夠強,若不是五女舍命相護,若不是混沌珠數次救命,他早已化為一堆枯骨,哪裡還有如今的和平歲月。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蘇清月輕聲說道,冰藍色的眼眸裡滿是堅定,“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和平,就放鬆警惕。那些黑影能被混沌珠預警,說明它們對諸天有極大的威脅。”
“清月說得對,”雲曦站起身,青金劍光在殿內劃出一道弧線,“當年域外族來襲前,我們也是毫無防備,才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這一次,絕不能重蹈覆轍。”
洛璃點了點頭,手指在陣盤上快速滑動,“我可以擴大‘預警陣’的範圍,將陣法延伸到諸天的各個裂隙處,隻要那些黑影靠近,就能第一時間察覺。”
“我讓靈犀獸帶著靈寵園的靈寵們,去各個邊境巡查,”阿蠻抱著獸魂珠站起身,“靈寵的感知比人類和仙族妖族都敏銳,或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我去凡俗部落和各個修士宗門,”靈兒也舉起小手,眼中滿是認真,“我教他們更厲害的治愈術法,讓他們遇到危險時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王大柱看著五女,心中滿是感動。
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她們從不會退縮,從不會讓他獨自承擔,就像藤與樹相依,星與月相伴,無論風雨多大,都始終站在他的身邊。
“你們的想法都很好,但現在最關鍵的,是提升實力,”王大柱握緊掌心的靈葡萄,葡萄的甜汁沁入掌心,卻壓不住心中的緊迫感,“那些黑影的氣息太過詭異,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未必能抗衡。”
他將混沌珠重新握在掌心,“混沌珠內的天道樹,是感知威脅的關鍵,我要閉關一段時間,嘗試溝通天道樹,或許能從它那裡得到更多關於黑影的信息。”
“我陪你閉關,”蘇清月立刻說道,“我的冰係靈力能幫你穩定心神,萬一混沌珠再出現異動,也能及時應對。”
“吾守在閉關室外,”雲曦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你們,若有異動,吾第一時間出手。”
“我在閉關室外布置‘誅妖陣’和‘預警陣’,”洛璃拿起陣盤,“雙陣疊加,就算是域外族的首領來了,也彆想輕易靠近。”
“我帶著靈犀獸和獸魂珠,在靈霄城外圍巡邏,”阿蠻拍了拍獸魂珠,“靈犀獸的感知範圍最廣,一旦有異常,立刻發出信號。”
“我留在軍校,教弟子們更厲害的輔助術法,”靈兒眨了眨眼睛,“弟子們都長大了,也該讓他們承擔起守護的責任了。”
王大柱看著五女,眼眶微微發熱。
他想起當年在破廟,蘇清月凍得瑟瑟發抖,卻把唯一的棉被讓給他;想起在萬妖嶺,雲曦為了護他,硬生生接下域外族的一擊,靈力耗儘;想起在天極學府,洛璃為了推演陣法,三天三夜沒合眼;想起在凡俗部落,阿蠻用獸魂之力幫他療傷,自己卻虛弱倒地;想起在西極淵,靈兒用玉佩為他擋下致命一擊,差點魂飛魄散。
一路走來,她們從未讓他獨自麵對風雨,這份情誼,比混沌珠更堅固,比天道樹更綿長。
“好,”王大柱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們分工合作,無論那些黑影是什麼來曆,我們都能應對。”
當日午後,王大柱便帶著蘇清月,進入了淩霄殿後的閉關室。
閉關室是洛璃親手布置的,用千年寒玉鋪地,聚靈陣的陣眼嵌著十枚上品靈石,靈力濃鬱得幾乎要凝成液體。
蘇清月幫王大柱整理好衣袍,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心,“運轉靈力時彆太急躁,若有不適,立刻告訴我,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我知道,”王大柱握住她的手,將混沌珠放在兩人掌心之間,“有你在,我很安心。”
兩人相對盤膝而坐,混沌珠在掌心懸浮,三色光暈緩緩流轉。
王大柱閉上眼睛,摒除雜念,將靈力緩緩注入混沌珠中,意識跟著靈力一同沉入珠內的世界。
混沌珠內的世界依舊是一片祥和,天道樹蒼勁地立在中央,枝葉間點綴著細小的光粒,像夜空中的星星。
隻是那幾片泛灰的葉子,在翠綠的枝葉間格外顯眼,像是白玉上的瑕疵。
王大柱的意識化作一道虛影,走到天道樹下,伸手輕輕觸碰那片最灰的葉子。
指尖剛一接觸,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順著指尖蔓延開來,比當年在西極淵遇到的冰係域外族還要冷,帶著一種死寂的氣息。
他連忙運轉靈力抵禦,意識中浮現出那些微小黑影的模樣,“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來自哪裡?”
天道樹的枝葉輕輕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回應他的問題,卻沒有傳遞出具體的信息。
王大柱並不氣餒,他知道天道樹的指引向來隱晦,需要耐心解讀。
他盤膝坐在天道樹下,將意識完全放開,與天道樹的氣息相連,感受著它傳遞出的每一絲波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閉關室外的夕陽漸漸落下,月光透過石窗灑進來,落在兩人身上,像一層銀色的紗。
蘇清月始終保持著警惕,冰藍色的靈力在周身流轉,時刻關注著王大柱的狀態和混沌珠的變化。
她看到王大柱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知道他在混沌珠內遇到了阻礙,卻沒有打擾,隻是默默將自己的靈力緩緩注入他的體內,幫他穩定心神。
夜漸漸深了,閉關室外傳來雲曦的腳步聲,她的聲音透過隔音屏障傳來,帶著一絲沉穩,“清月,一切安好?”
“都好,他正在溝通天道樹,”蘇清月的聲音放輕,“外麵情況如何?”
“洛璃的陣法已經布置完畢,阿蠻帶著靈犀獸在城外巡邏,靈兒在軍校安撫弟子,一切正常,”雲曦的聲音頓了頓,“你也彆太勞累,輪流休息。”
“我知道,多謝你,雲曦,”蘇清月輕聲說道。
她知道,雲曦看似冷漠,實則最是關心眾人,這些年,她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大家,像一把鋒利卻可靠的劍。
閉關室內,王大柱的意識突然一陣波動,他感覺到天道樹傳遞出一絲模糊的畫麵。
畫麵中,是一片漆黑的虛空,沒有星辰,沒有靈力,隻有無儘的黑暗和冰冷。
那些微小的黑影在虛空中漂浮、彙聚,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像是要形成一片墨色的海洋。
在黑影的中央,隱約有一個巨大的輪廓在蠕動,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息,比所有黑影加起來還要恐怖。
“那是……它們的巢穴?”王大柱的意識一陣刺痛,畫麵突然破碎,像被風吹散的霧氣。
他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氣,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掌心的混沌珠也微微發燙。
“大柱!”蘇清月連忙扶住他,冰藍色的靈力快速注入他的體內,幫他平複紊亂的氣息,“怎麼樣?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王大柱搖了搖頭,握住她的手,“我看到了一些畫麵,那些黑影來自一片無儘的虛空,那裡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隻有它們在不斷彙聚。”
他頓了頓,想起那個巨大的輪廓,臉色愈發凝重,“而且,它們有一個首領,氣息比域外族的王還要恐怖。”
蘇清月的指尖微微顫抖,卻依舊堅定地看著他,“不管它們有多強大,我們都不怕,就像當年對抗域外族一樣,我們一起麵對。”
王大柱看著她冰藍色眼眸中的堅定,心中的不安漸漸平複下來。
是啊,他不是一個人,他有五個最可靠的夥伴,有一群優秀的弟子,有三族的修士,有千千萬萬渴望和平的百姓。
當年那麼艱難的西極淵之戰都熬過來了,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
“我們先休息片刻,”蘇清月將一塊桂花糕遞到他嘴邊,“你消耗太大,需要補充靈力,明日再繼續溝通天道樹。”
王大柱咬了一口桂花糕,甜意漫過舌尖,卻沒有往日那麼香甜,他知道,和平的日子或許又要被打破了。
但他不後悔,守護這些甜蜜的瞬間,守護身邊的人,是他身為諸天守護使的責任,也是他畢生的心願。
次日清晨,王大柱和蘇清月再次進入混沌珠的世界。
這一次,他的意識更加穩定,與天道樹的連接也更加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