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元年十二月的大雪飄飛,寒風凜冽,如同刀子般刮過遼東大地,卷起地上的積雪在沈陽城裡來回呼嘯。
這座被女真占據的城池,已經被女真貴族們給瓜分了,他們大量的漢人被貶為奴隸,他們的房屋田產,財物糧食都成了女真人的。
自從赫圖阿拉被燒,祖陵祖廟被明軍搗毀,並且連續神不知鬼不覺端掉五座堡寨以後,整個沈陽城都人心惶惶,朝不保夕,恐怕某一天災禍降臨到他們頭上。
天命汗返回沈陽以後,沈陽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情緒得到了安穩,女真貴族們又在包衣奴隸的服侍下,開始過起來安寧的生活。
努爾哈赤卻沒有放鬆,一方麵派出阿敏的鑲藍旗追擊毛文龍,另一方麵派出大量軍隊,攜帶最精銳的獵人和獵犬,四處搜捕。
可是,比較詭異的是女真人大隊人馬挖地三尺,卻始終沒能找到明軍的蹤跡,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命汗努爾哈赤感覺自己收到了天大侮辱,每天都在發脾氣和殺人,不知有多少奴隸因為無名怒火喪命。
讓努爾哈赤稍微欣慰一些的是,阿敏在朝鮮的行動成效斐然,抓獲了很多奴隸,搶奪了很多物資。
雖然鑲藍旗的損失也比較大,那說明他們對陣的是毛文龍真正的精銳部隊,隻有消滅了這股不安分的力量,他們才能放心向西攻擊大明。
在尋找毛承傑半月無果後,努爾哈赤認為這股明軍已經從某個地方逃走了,否則,不可能發現不了一點兒蛛絲馬跡。
他命令搜捕的隊伍撤回來進行休整,隨時準備開展下一步的軍事戰略進攻。
他沒有想到,毛承傑此刻正躲藏在沈陽城一處女真人的民宅中,這家的主人已經被他賣給了係統換了金幣。
他割下了女真人的辮子,戴上厚厚的皮帽,化妝成女真人,在暗中觀察著女真的動向,伺機搞破壞。
這一天,毛承傑喬裝成一個挑夫,混在人群中,來到了沈陽城的集市。
他一邊假裝挑著擔子叫賣,一邊留意著身邊女真士兵和包衣奴才的談話。
忽然,他聽到兩個女真士兵在談論鑲藍旗在朝鮮的節節勝利,他們講得眉飛色舞,明顯家裡人參加了這次戰鬥。
其中一個士兵得意地說道:“二貝勒阿敏真是厲害,把那個明國的毛文龍打得落花流水,從彌串堡一直追到林畔驛,打得明軍潰不成軍……”
“是呀!是呀!退入朝鮮的明軍已經被鑲藍旗打散了,毛文龍恐怕是活不成了!”另一個士兵笑著附和道。
“早就該滅了這個毛賊,本來我們在遼西打得好好的,他非要攻擊鎮江地區,殘害女真人,惹急了大汗,不滅了他滅誰?”
“對呀,更可惡的是明軍還燒毀了老寨赫圖阿拉,搗毀了祖陵祖廟,這是我們女真人的奇恥大辱!不狠狠地報複明軍,我們怎麼還有臉麵?”
“就是,抓不到放火的毛承傑,那就父債子還,大汗把所有的仇恨和憤怒都算到毛文龍頭上,這次一定會把明軍趕儘殺絕的!”
毛承傑聽到這話,心中一緊。
他雖然與毛文龍並不親近,但還是名義上的父親。如今得知毛文龍處境危急,他再也無法坐視不管。
“原本曆史上,毛文龍也是被鑲藍旗追殺,敗得潰不成軍,最後也是有驚無險,他福大命大,還沒有開鎮東江,怎麼會出事呢?”
“不過,自己的到來,已經打亂了曆史的進程,改變了很多東西,他可不敢用原來曆史上的進程來看待現在的事情!”
“不行,我必須回去看看!彆因為自己這隻小蝴蝶胡亂扇動翅膀,再把那個老家夥給玩死了!”
“自己對他的感情倒是無所謂,關鍵是自己那個便宜母親,對這個老家夥很依戀,現在還懷著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實在不好了!”毛承傑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毛承傑匆匆便宜賣了柴火,回到住處,收拾收拾,就要向回返。
他剛推開院門,就看到熙熙攘攘的豬尾巴大笑著走過來,一邊走,還聊得興高采烈。
看著敵人高興,他就不舒服,臨走之前,要再給他們留下一些紀念,讓他們也感受一下戰爭的滋味。
毛承傑又回到屋裡,開始從商城購買各類工具:浸透鬆油的麻布卷、引燃的火藥、還有一小袋一袋的硫磺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