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傑的爬犁在冰城的優美的轉了一個圈,停了下來,就看見紅著眼珠子瞪著他的王文斌。
毛承傑走過去,拍了拍王文斌的肩膀,“做的不錯!這才是獨當一麵的將軍!臨危不亂,處置得當!……”
王文斌也不說話,扭身向冰城的臨時大帳走去。
他昨天晚上緊急派人掌握了冰城的控製權,可他沒有去占用毛文龍的中軍大帳,在旁邊臨時搭了一個帳篷作為召集將領議事的場所。
毛承傑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過分了,也沒有生氣,跟著他進了大帳。
王文斌伸手將大帳的門關上,衝著毛承傑大吼道:“一晚上你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多擔心?”
“我們所有人一夜未合眼,王姨和文仙也哭了一個晚上!你到哪裡和我說一聲不行嗎?再著急的事情也要安排一下吧?”
“作為主帥,撂下挑子就跑,這很好玩嗎?”王文斌如同連珠炮一般責問。
“好了!老二!事出突然,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也確實考驗你們臨危決斷的能力!”
“從結果上來看,你處理的非常好!我也很欣慰!”毛承傑笑著解釋道。
“你還笑?你……”王文斌還想再說什麼,他發現毛承傑眼神裡的笑已經慢慢冷了下來。
“大哥!我……”王文斌突然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一軍主帥,不單純是兄弟。
“大帥!我……”王文斌抱拳行禮。
“好了!”毛承傑哈哈一笑,又換上了笑臉,拍了拍王文斌的肩膀,“叫什麼大帥!我永遠是你大哥!”
“說一說,這是什麼情況?”毛承傑指著滿地的屍體和已經結了冰的鮮血問道。
百裡之外,鎮江城中,空氣中還能聞到昨晚的硝煙味道,全城已經在明軍的控製之下安靜了下來。
日近午時,菜市口搭起了刑台,一隊一隊的士兵做好戒嚴。
百姓們聽說要公審叛將齊一亮等人,被壓迫月餘的百姓紛紛從躲藏的地窖、民房裡走出,不多時,菜市口就擠滿了人。
看到被捆在刑台上的齊一亮以及他的主要將領,很多人想要衝上去廝打這個殺害他們家人,搶奪他們財產的劊子手。士兵們趕緊拉設警戒線,阻止百姓動亂。
可百姓們終於等來了幫他們做主的人,怎麼會放棄報仇,紛紛撿起石塊,冰碴子向他們投擲過去,嘴裡哭嚎著,咒罵著他們的暴行。
毛文龍等將領就在監斬台上,有的將領想讓士兵製止,怕沒有行刑就被百姓打死了。
毛文龍一揮手,“百姓們壓抑的時間太長了,讓他們發泄一下吧!打死他們也活該!”
公審還沒有開始,幾個叛將早就被打得奄奄一息。
午時三刻已到,毛文龍高聲宣判:“齊一亮!原為大明鎮江把總,負責一營之軍,可謂皇恩浩蕩,量才使用!”
“奈何狼子野心,貪得無厭,勾結建奴韃子,謀害上官陳良策,背叛大明,屠戮百姓,斬殺同胞,一樁樁一件件,其犯下罪孽,罄竹難書!”
“昨晚,天兵降臨,抓獲叛逆,例數其罪狀,判其淩遲處死,以慰鎮江屈死軍民之亡魂!行刑!”
百姓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劊子手提著明晃晃的小刀上前,按淩遲之刑的規矩,一刀一刀割下齊一亮的皮肉。
齊一亮起初還是破口大罵,到後來開始哭喊求饒,每剮下一片肉,百姓們都進行瘋搶,生吞入腹,活生生上演了生啖其肉,可見鎮江百姓對他恨之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