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抓捕無辜凡人,囚禁於此,以活人血肉精魂為祭品,強行催化礦脈,提煉蘊含血煞本源的血礦石!”
陳玄夜的聲音冰冷,字字如刀。
“沒錯!我等……我等可以作證!”
幸存者中,周伯掙紮著站出來,老淚縱橫,聲音中充滿悲憤。
“血刀門的畜生!把我們關在不見天日的礦洞裡!每天隻給餿水!逼我們下礦!稍有懈怠,就是鞭打!”
“挖出的礦石……都是用我們的命填出來的啊!死了的兄弟……都被他們扔進……扔進那個血池裡了!”
他指著礦區深處,身體因恐懼和憤怒而劇烈顫抖。
“對!他們不是人!”
“長老!為我們做主啊!”
幸存者們群情激憤,哭喊聲、控訴聲響成一片。
大長老臉色鐵青,眼中怒火升騰。
血礦,以活人為祭,這是絕對不容於世的禁忌!
血刀門竟敢在青陽宗眼皮底下做此等喪儘天良之事!
更讓他心驚的是,青陽宗居然沒有絲毫警覺?
此刻,王長老臉色變幻不定。
他強自鎮定,厲聲道:
“即便如此,你陳玄夜也不該擅自動手!挑起宗門與血刀門大戰!更不該……不該勾結那魔道妖女!”
“勾結?”
陳玄夜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如同看小醜。
“若非她出手,此刻被血刀老祖殘魂吞噬的,便是我。”
“血刀門血煉邪鼎,拘禁、褻瀆上古本源,妄圖複生老魔,為禍蒼生。我毀其根基,誅其首惡,何錯之有?”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鋒,掃過王長老:
“倒是王長老,口口聲聲宗門規矩,句句不離勾結魔道。卻不知,對眼皮底下這滔天血案,是當真不知,還是……視而不見?”
“你……你血口噴人!”
王長老臉色漲紅,氣急敗壞。
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
“夠了!”大長老一聲低喝,打斷了王長老的狡辯。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和複雜。
陳玄夜的話,如同重錘,敲在他心頭。
血刀老祖殘魂……青陽宗有人勾結血刀門?
這水太深了!
但眼前的事實已經不容置疑,陳玄夜此舉,雖然手段激烈,卻實打實地為宗門鏟除了一個巨大隱患。
“此子……成長速度太過駭人!心性手段更是狠辣果決!如今又突破靈玄境……還有那深不可測的魔女在側……宗門該如何待之?”
“此事……本長老已知曉。”大長老沉聲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血刀門倒行逆施,人神共憤!陳玄夜你……雖行事過激,但根除血礦,誅殺首惡,解救無辜,於宗門……於蒼生,有功!”
他刻意加重了“有功”二字,目光掃過王長老和執法執事,帶著警告。
王長老臉色難看,嘴唇翕動,終究沒敢再反駁。
“這些幸存者,宗門會妥善安置。”大長老看向那群如驚弓之鳥的幸存者,語氣緩和。
“執法堂聽令!即刻護送他們回宗,好生照料!不得有誤!”
“是!”幾名執法執事連忙應命,上前攙扶引導他們離去。
片刻之後,現場隻剩下大長老,臉色陰沉的王長老,陳玄夜等三人。
氣氛有些凝滯。
陳玄夜忽然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功不功的,無所謂。不過……”
他目光轉向鐵山,“鐵山。”
鐵山會意,上前一步,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巨大獸皮袋,重重放在地上。
“嘩啦”一聲,露出裡麵堆積如小山的礦石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