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抬眸,目光清澈卻帶著幾分冷冽,她從顧漸深站出,上前一步,駁道:“公主殿下這話可就錯了,皇上設宴,宴請的是有功之臣與賢德之士,昭顯我大瀾朝人傑地靈,不被那晉國小瞧了去,而不是比較誰的衣裳華麗,誰的家世顯赫,未免太過膚淺了些。”
“我雖出身平凡,卻也知禮懂儀,總好過有些人,空有一身華服,卻滿口刻薄之言,失了皇家的氣度,像個愛而不得的怨婦。”
宋玉被薑寧懟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什麼刻薄,什麼膚淺,對百毒不侵的宋玉來說就是灑灑水,傷不了她半分,讓她動怒的是“愛而不得”、是“怨婦”。
宋玉喜歡顧漸深,打小就喜歡。
可她拿下了無數男人,唯獨顧漸深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心中的那根硬刺被薑寧又釘進去三寸,叫她怎麼冷靜下來。
宋玉手指著薑寧,氣的聲音發顫,“你......你敢教訓我?你信不信......”
顧漸深再次擋在薑寧身前,“你若要動薑寧,首先從我的的屍體上跨過去。”
薑寧雙手環抱住顧漸深的腰肢,從顧漸深身側探頭出來,嬌縱的口吻說道:“漸深,你可真愛我呢。”
她說著還挑了挑下巴,得意的眼神瞟著宋玉,大有不把宋玉氣炸不罷休的勢頭。
宋玉愛養多少麵首,薑寧都無所謂,但是宋玉一直踩在她的雷池裡麵,一是惦記她的男人,二是玩弄了她姐姐溫雅的男人。
不與宋玉見麵還好,見了麵,薑寧多多少少都是要出一口惡氣的。
而薑寧這一下與顧漸深親密的舉動,是徹底惹惱了宋玉,那樣子能生吞了薑寧。
禁軍統領見起了爭執,忙上前打圓場,道:“公主殿下,鎮國公大人……”
“閉嘴!你這個狗奴才!”
宋玉火冒三丈見誰懟誰,就算是禁軍統領也不例外。
禁軍統領攬得一頓罵,也不管了,他堂堂禁軍統領戰戰兢兢守護皇城安危,就算沒有功勞與有苦勞,可卻成了刁難公主嘴裡的狗奴才,誰稀罕熱臉貼冷屁股,愛咋滴咋滴。
難怪古人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誠不欺我。
發現顧漸深投來一個安慰的眼神,禁軍統領心頭一暖,還是有人理解他的辛苦付出的。
顧漸深的目光從禁軍統領身上收回來,與薑寧十指相扣,深情款款的與薑寧對視,道:“寧兒,這兒風邪大,我們進去吧,找個暖和點的地方。”
薑寧瞧了一眼“風邪”,笑臉盈盈的點頭,“好,我們一起進去。”
兩人正要往宮門走進去,宋玉受了一通刺激,哪裡肯就這麼放過他們,當即就要追上去。
“皇妹!”
一道略帶急切的聲音傳來,宋玉停下腳步,不禁皺起了眉頭。
太子從宮門裡麵快步走出來,與相遇的顧漸深薑寧兩人頷首示意招呼,便匆匆繞過他們,直奔宋玉。
薑寧眼珠子轉向一側的顧漸深,沒有開口問,但顧漸深已然知曉是薑寧好奇太子怎麼這般匆忙。
顧漸深在薑寧耳畔輕道:“晉國皇子來訪期間,太平公主便一直閉門不出,這背後自然是有太子的指點,此番太平公主參宴必然會與晉國皇子相見,怕之前暗箱操作會功虧一簣。”
薑寧腦海裡浮現出溫秀雅的模樣。
溫秀雅回京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番滑翔傘秀,引起了晉國姐弟……呃,晉國兄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其後溫秀雅又被皇上下旨賞封為乘風郡主,有了能與晉國和親的資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