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徒出了糧鋪,往南而去,過了兩條街,見到一座三清道觀,高高的殿宇,按罡鬥之術,林立堆簇,氣勢非凡。
敖徒高望這片宮閣,見裡麵大殿有六七座,小殿十幾座,後麵的屋院足有百來座,實在不小。
上前叩門,開門的卻是一個和尚。
敖徒見狀故意道:“走錯了!走錯了!從外麵看明明是個道觀,怎麼裡麵卻是個寺院?”
和尚見狀,忙道:
“道長老爺,沒走錯,這是道觀。”
敖徒道:“既然是道觀,怎麼是個和尚出來?”
和尚道:“道長老爺想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的規矩。”
敖徒道:“哦,你們這有什麼規矩?”
和尚道:“我們這的和尚不住在寺廟裡,都住在道觀裡,頂門的是我們和尚、燒火的是我們和尚、挑水的還是我們和尚。”
敖徒道:“想是你們這些和尚好賭錢,給自己輸了去,簽了賣身契,所以給人家做奴。”
和尚道:“道長老爺,我們出家人哪個敢沾賭?更不曾欠錢,隻因君王有旨,叫我們來補役當差,我們不敢不從。”
敖徒道:“君王總不能平白無故下旨,必有個緣由。”
和尚見敖徒是個道士,便順著敖徒的話說,不敢露不甘之色,隻是臉上擠出幾分苦澀,以博同情,道:
“道長老爺,這卻是我們和尚的不是。二十四年前,我國乾旱無雨,生靈有倒懸之急。僧人道士同領朝廷的糧償,苦苦求雨,更無半點雨下。這時三位國師前來,呼風喚雨,立時解救了災情。故而君王惱我們和尚無用,罰我們給道長老爺們做活。”
敖徒聞言,笑道:“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了。”
和尚道:“道長老爺說的是,是我們和尚無用,求不來雨。”
敖徒道:“不是和尚無用,是你們心不誠。”
和尚道:“道長老爺,如何說我們心不誠?”
敖徒道:“若誠心拜佛,為何無半點雨下?”
和尚聞言,忍不住落淚道:
“道長老爺實在是冤煞我等了,我等和尚怎敢不誠心?實不相瞞,我等都是智淵寺的和尚,這寺廟當年是太祖皇帝敕造,方有我等容身之所。我等感念國恩,如何敢不誠心求雨?”
敖徒道:“你們說自己誠心求雨,是如何求的?”
和尚道:“大災之時,我等全寺僧人,苦苦哀求,誠心誦經,三天三夜未曾停下半分。住持長老、師兄師弟,許多人都累的昏死過去,這還不算誠心嗎?可即便如此,也未見半點雨下,我等實在沒有辦法啊!”
敖徒聞言大笑道:“錯了,錯了,你們求的不對。”
和尚道:“如何不對?”
敖徒道:“我年輕時也做過和尚,也會求雨。我求雨時,每次必定靈驗,有大雨降下。”
和尚忙問道:“道長老爺,您是怎麼求雨的?”
敖徒道:“我問你們,你們求雨時,供奉了多少香油,進獻了幾鬥黃金?”
有些小病小災,稍微休息一下,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