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璋再次醒來的時候,隻感覺身上一片寒氣。
冰冷刺骨。
身體仿佛置身於冰窟之中一般,冷的讓人難受。
稍微睜開眼,落入眼簾的是一個漆黑又潮濕的山洞。
山洞隻有一個出口亮著光,有幾個人背對著光,在說著話。
“阿姆,璋還沒醒,他身上那麼大個窟窿,連巫醫都沒辦法,你說他熬得過這個冬天嗎?”
隨著一道擔憂的男聲落下,緊接著就響起一道蒼老的女聲:
“唉,巫醫都沒有辦法,隻能讓我們把人抬回山洞等著,你哥怕是凶多吉少了。”
“咱們身上沒有傷口,尚且還能熬一熬,可你哥流了那麼多血,天又這麼冷,怕是難熬了……”
兩人對話之間,那個女人的聲音漸漸小了,語氣中充滿了難過與不舍。
在這個部落裡麵,隻有巫醫一個人會醫術。
平時族人們小病小痛的,巫醫都有辦法解決。
可是像璋這樣,被野獸抓出一個大窟窿,還流了那麼多血的人,是從來沒有一個能活的下去的。
更何況此時是冬季,外麵的雪都有人那麼高了。
他們除了獸皮,沒有任何取暖的東西。
隻能眼睜睜看著璋的屍體漸漸冷卻。
聽到阿姆的話,川的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眉眼之間,染上了濃烈的難怪和不舍:
“都怪我,要不是我嚷嚷著餓,哥也不會出去追那匹狼,也不會驚動了虎,都怪我……”
隨著哭腔的響起,耳旁又響起一道年輕一些的女聲:
“二哥,你彆哭了。”
“現在大哥身體還有熱氣,我聽說天啟部落有個特彆有名的巫醫,上次他們部落有人手都被老虎咬掉了,命卻還能保住。”
“要不咱們趁著外頭的雪還不大,帶著大哥去求求那個巫醫吧。”
早在幾年前,他們的父親就因為外出狩獵,丟了性命。
是年紀稍大的璋跟著部落裡的人外出狩獵,才養活了他們兄妹二人和母親。
如今大哥傷那麼重,他們隻知道一個勁的在這哭是最沒用的。
川聽到妹妹的話,眼淚也止住了,抬頭看著洞口外那白雪皚皚的森林,卻又無助的搖了搖頭。
“外麵實在太冷了,雪又那麼大,帶著大哥出去,大哥肯定會死的!”
“而且咱們部落和天啟部落一直都有矛盾,他們的巫醫才不會那麼好心來救哥哥的。”
桑見部落裡的巫醫沒辦法,外出找其他巫醫也走投無路,頓時難過的就哭了起來。
就在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難過的不能自拔的時候,陸鶴璋緩緩從石床上爬了起來。
這一坐起來,才發現他身上穿的竟然是獸皮。
胸口還有一道大約20厘米長的疤。
此時疤痕皮肉翻開,正露出血跡斑斑的樣子。
稍微一動手,就發現手腳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傷。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一個人受了這麼大的傷,怕是躺不了幾日就要歸西了。
他坐起來了,前麵的三人卻還沒發現。
不知是洞裡光線太暗,還是那三人的注意力根本沒在他身上。
見此,陸鶴璋隻得強忍著疼痛,趕緊找係統,兌換了一枚保命丸和免疫疼痛的丹藥。
把兩枚丹藥吃下去以後,他才開始接受這一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