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樊母的聲音沒有像剛才那般收斂,反而清晰地傳到了陸鶴璋的耳中。
聽著那理所應當的語氣,陸鶴璋微微蹙了一下眉,似乎在想著該如何處理他們。
而樊勝美對於母親時不時就張口要錢的情況早已經厭煩,隻是皺著眉道:
“我月初的時候不是剛給了你們5000塊嗎?”
“這才剛過了幾天啊,要是再給你錢,我不活了是吧?”
她要租房要吃穿,每月能按時打5000塊錢回去,都已經是牙縫裡擠出來了。
放眼周圍那些和她同齡的女孩,大多手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存款,就她連個毛都拔不出來。
可偏偏家裡這些人還不知她在外麵的艱難,打一次電話要一次錢,搞得她像財神爺似的。
聽著她這不耐煩的語氣,樊母知道他們家最有出息的就是樊勝美。
還得靠著樊勝美帶錢回去,語氣倒是放軟了幾分:
“小美,媽這也是沒辦法啊,你哥哥沒出息,你嫂子生了雷雷又沒工作,光靠你爸的這點退休金根本不夠一大家子開銷的。”
“你學曆高長得又漂亮,在大城市又有好的工作,咱們家可就全指望你了。”
“媽知道你辛苦了,可是若不是家裡實在太難,媽也不會老朝你要錢,這次雷雷的學費也實在是學校那邊追的緊,若是遲遲不交,雷雷在學校是會遭人笑話的。”
“你在大城市,身邊肯定多的是有錢的朋友,你找他們借借,下個月再還他們吧。”
樊母這話是把樊勝美全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樊勝美聽著頓時就冷笑了起來,她清晰的感受到父母對她的算計。
可偏偏父母嘴中把她架得高高的話,又是她這一生最難聽到的。
孩子在學校交不出學費,確實也會被人指指點點,到時候彆讓孩子受了什麼心理創傷。
樊勝美也實在是心軟,隻能煩躁的應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但是我哥那邊我還是提醒你一句,你叮囑著他點兒,他一個廢物草包還想著學彆人創業呢,彆又是拿著錢去賭了。”
“到時候有追債的討上門來,我可不會再管他。”
樊勝英也不知什麼時候沾染上了賭博的習慣,原本他們家沒這麼窮的。
都是他老愛出去賭,生生把家裡的底都給賠光了。
聽著女兒嘴中罵著兒子的話,樊母心裡也知道兒子不是個東西。
可她這一生就這麼一個兒子,護著他又能怎麼辦?
“是是是,媽知道了,媽會看著他的。”
“你明天趕緊把錢轉過來啊。”
“知道了。”
樊勝美不耐的應了一句,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也是掛斷了電話幾秒之後,她才意識到身邊還坐著一個陸鶴璋的。
每次和她媽打電話,她冷靜的情緒總是會一點就炸。
此刻冷靜下來,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攏了攏頭發:
“我打電話確認過了,她說我確實有兩個哥哥,有一個年幼的時候走丟了。”
“你真的是我那個走丟的哥哥?”
陸鶴璋點點頭:“千真萬確。”
這下子樊勝美又好奇了:“按理來說你走丟的時候年紀很小,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雖然這個哥哥走丟的時候她已經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