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沉魚沒懂。
慕容熙似乎也不需要她懂。
“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是不是該送我點什麼作為賀禮?”
這次,慕容熙沒有將她抱去帳幔後。
也是第一次不知節製。
沉魚疲憊地偏過頭,案幾上的燈燭早已冷卻,窗外的天邊泛起淺淺的白光。
*
聽聞宣城郡公夫人有孕,皇帝賜金賜銀,賞賜不斷。
慕容熙也被皇帝加封為太子少師。
喜事不斷,慕容熙自然心情大好。
慕容熙心情一好,她的待遇也跟著水漲船高。
說起來,還真得感謝鄧妘。
可若真說感謝,她又總覺得心裡悶悶的,堵得難受。
沉魚甩甩腦袋,想把這煩悶甩掉。
“沉魚!”
春若從門外跑進來,思及這莽莽撞撞的樣子被溫媼看到少不了一頓訓斥,立馬放慢腳步,緩了緩氣息,才探頭往裡間瞧。
沉魚托著腮搖搖頭,眼皮也不抬一下。
“現在才想起來看溫媼在不在,不覺太遲了?”
“不是一時著急嘛。”
春若訕訕一笑,從外頭邁進來,伸頭往案幾上看。
“又在抄書啊?”
“嗯,”沉魚握筆的手,一刻不停。
春若嘖嘖稱奇,“郡公這是讓你改當書童?”
“當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趕在他回來前抄完,不然......”沉魚抄完一頁,又拿起另一頁,繼續抄。
“不然什麼?”春若蹲下身,腦袋湊了過來,一雙眼睛好奇地看她。
沉魚一頓,“沒什麼。”
春若撇撇嘴,“我看你真是連撒謊都不會。”
沉魚認真點點頭,“那確實。”
春若不死心,瞪著圓圓的眼睛望她,“我值夜的那天晚上,你和郡公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半夜都還不睡,我聽到好像有東西掉在地上,本想進來看看,卻被匡陽攔住,問他為何攔我,他也不說,隻說我若不想挨罰,就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匡陽?
匡陽武功不低,聽到動靜也不稀奇。
隻是沒想到......
沉魚垂下眼。
見沉魚沒反應,春若輕輕推了她一下,“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也不理我?還有那天,我不過就是在院子裡喊你,就被宋媼拉到一邊告誡,說什麼不許對你大呼小叫的,我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不過喊你的名字,怎麼就成對你大呼小叫了?那我不喊你的名字,該喊你什麼?溫媼平日護著你就罷了,怎麼現在誰誰都護著你?再說了,我又沒把你怎麼樣,不就是喊——”
“你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兒?”
沉魚抬頭打斷春若的滔滔不絕。
春若愣了一愣,哎呀一聲,道:“你看我竟給忘了!剛我從外院進來的時候,門前有人鬨事,好像是要找你。”
沉魚微訝,“找我?”
春若點頭,“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
說著,鼻子一哼,“不過,現在誰誰都護著你,那門房上的哪敢隨便驚動你啊。”
沉魚無奈:“你在胡說什麼。”
春若不乾了,“什麼叫我胡說啊,是宋媼跟我說的,說什麼你現在是郡公的人,不可再對你無禮,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不是一直都跟著郡公嘛?所以,你倒是跟我說說這到底是——哎,你這是要去哪兒?”
見沉魚擱下筆,起身往門口去,春若也忙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