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在小幾前坐下,看著一成不變的膳食,興致缺缺。
春若在對麵坐下,歎了口氣:“先前我還覺得魏姬人不錯,可是那天郡公對你發脾氣,她卻說什麼跟郡公廝守一生,她是廝守了,那你呢?你怎辦?明知道你不能......她還當你的麵說那樣的話!
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就算生氣,不該是你生氣嗎?生氣她一來,就把郡公搶走了,害得郡公就算回烏園留宿,還得避開人,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
沉魚抬起眼皮,細細一想,可不是偷偷摸摸?
原本就沒什麼胃口,這麼一說更沒胃口。
沉魚垂下眼:“我不生魏姬的氣。”
春若問:“那你是生郡公的氣?”
生慕容熙的氣?
氣他騙了自己那麼久?
氣他將自己困在烏園?
都已經挑明了,他明明這樣氣、這樣恨,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繼續待在這兒呢?
他慕容熙愛和誰廝守就和誰廝守,可她是真的想走了。
沉魚胸口又憋悶起來,索性擱下筷子,隻是沉默。
春若瞧沉魚臉色不好,倒了杯茶推過去,活絡氣氛。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些糟心事,你快吃吧,飯菜都要涼了。”
沉魚沉默一刻,抬頭問:“有酒嗎?”
“什麼?”春若嘴張得能吞下一枚雞蛋。
沉魚隻得再問一遍:“有酒嗎?”
春若努力合上嘴,直搖頭。
沉魚重新拿起筷子,“明日再來,記得帶上一些,最好是那個‘鶴觴’,讓我也感受一下擒奸酒,不畏張弓拔刀,唯畏白墮春醪,是個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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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若擔憂地往沉魚臉上瞧:“我看你真是病了,怎麼開始胡言亂語了?”
病了?
怎麼不是病了?
沉魚點點頭,沒看她:“是啊,你不知道,其實,我已經病很久了,還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病的。”
“真病了?”春若一驚,忙從案幾的那邊跑到這邊,手背探上沉魚的額頭,“你怎麼不早說?”
沉魚拉下她的手,“我和你說笑的。”
春若瞪她:“可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言畢,又往空蕩蕩的屋子瞧。
一個人從早到晚待在這不見人聲的屋子,又如何不會悶出病來?
從前的烏園,不是這樣的,花田裡有侍女來回忙碌,浮橋邊沉魚的劍花飛旋,水榭裡郡公會作畫,還會撫琴,院落裡偶爾還有溫媼的嘮叨聲......
什麼時候起,竟都變了呢?靜得像一座被冰封的孤島?
春若拉著沉魚的手,默默歎氣。
“沉魚,我想溫媼了,以前我總嫌她嘮叨我,可現在,我真希望她天天在我耳邊嘮叨......我這兩日,總是夢到咱們從前......”
春若低下頭,眼眶又酸又脹。
沉魚拍拍她的手,卻不知怎麼安慰。
春若說的她又如何不懂?
之所以想離開去田莊,不就是因為物是人非嗎?
忽然,春若憶起一件事,抬起頭來。
“有樣東西我忘了拿給你。”
“什麼?”
“菩提珠。”
春若從袖中掏出那日撿到的一顆菩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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