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認識?
桂陽王蕭臨可死在她的劍下。
沉魚不作聲,心下奇怪,不知為何又忽然問起桂陽王來,難不成知道這玉佩是她從桂陽王那裡得來的?
是了。
府衙門前,她看到這枚玉佩,不是還質問他從哪來的?
後來,還因為他是這枚玉佩的主人,奉慕容熙之命去殺他。
也因為她帶著玉佩去殺他,這對玉佩才在多年後重聚。
沉魚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思忖間,卻聽蕭玄繼續道:
“當年,王府長史和典簽汙蔑父親謀逆,武帝便派蕭臨前去調查,可蕭臨受文惠太子要挾,不但汙蔑父親,還將父親勒死,拋屍亂葬崗,父親應是早有所料,會見蕭臨之前,寫下絕命書縫在母親的裙腰裡,讓親信護送母親一路逃回建康,務必要將絕命書交到武帝手中,證明父親的清白,可文惠太子勢大,回都陳情,哪能那麼容易?”
沉魚怔怔望著他。
蕭玄垂眼歎息:“母親一路顛沛流離,九死一生,途中發現已懷了我。當時,父親的血脈儘數被殺,為了保下我,母親隻能隱姓埋名,四處躲藏,待生下我,將我交給親信送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喬裝打扮,幾經周折,才成功見到武帝,可是見到了又如何?”
沉魚:“為何沒用?”
蕭玄抬眸,“父親已經死了。”
沉魚認真道:“可還有你和你母親。”
蕭玄笑笑,眼神卻是冰冷:“母親拿著絕命書向武帝陳情,王府長史典簽之所以汙蔑父親,是受文惠太子指使,蕭臨也因畏懼太子權勢,顛倒黑白,殺死父親,武帝知悉真相,抱著父親的絕命書痛哭流涕,可為時已晚,武帝的確是一個父親,可他更是一個皇帝。他怎麼可能昭告天下錯殺親子?又怎麼可能貶斥羽翼豐滿的太子?”
沉魚望著蕭玄,問:“所以你才會流落市井?”
蕭玄看她一眼,沒否認:“武帝不能昭告天下,替父親平反,自覺愧對父親,便想保護好我和母親,算作彌補。”
沉魚不解。
既然如此,他又怎會一直流落市井,不知身世?
看出她的疑惑,蕭玄道:“武帝身邊有太子的眼線,母親覲見武帝狀告太子的消息,被太子知曉,太子心生怨恨,誓要斬草除根,母親為了保下我,將武帝交給母親的親信衛隊全部留給了我,然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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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不再說話,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隻是沉默。
沉魚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隻陪著他一起沉默。
沒了說話聲,隻聽得頭頂玉蘭樹的葉子沙沙作響,也聽得遠處婢女們輕輕淺淺的嬉笑聲。
“女郎。”
沉魚再抬頭,就見蕭玄已掀起眼簾,靜靜地望著她。
他看了她許久,才輕聲說道:“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的身世,就是覺得這些事本與你無關,你一旦知道了,或許會給你帶來麻煩,在你沒想清楚去留前,不該將你卷進來。”
沉魚不以為然:“那你現在又為何要告訴我?”
蕭玄無言以對,嘴角翹起,不禁笑了起來。
沉魚神情不變。
蕭玄搖搖頭,輕輕一歎:“雖然我隻有個南郡王的頭銜,居住的府邸也遠不如旁的皇族子弟奢華,周圍還隱藏著很多難以預料的危險,但至少在你沒想清楚去留前,我還是可以給你提供一處遮風擋雨的落腳處。”
他直起身,一片真誠:“女郎,你放心留在這兒養傷,不要有任何負擔,想走的時候,隻跟我說一聲便是,你永遠都是自由的。”
沉魚蹙眉看他,“傅懷玉,你這個人真的是——”
“愛多管閒事,是吧?”蕭玄了然一笑。
沉魚不吭氣。
蕭玄微笑道:“我若不多管閒事,咱們也不能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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