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道謝,接過,轉眸一瞧,每位女郎身旁都有一名王府侍女,這麼一看,合歡跟著她,倒沒什麼不同。
沉魚徹底放鬆下來,抿一口茶。
合歡會意,笑著解釋:“女郎,這些都是殿下特意安排的。”
沉魚咽下茶水,隔著紗屏,往前麵看,蕭玄含著笑,偏頭與鄰座的人說著什麼,談笑自若的模樣,哪還是印象中那個在小醫館內挽著袖子,給她做水引餅的傅懷玉?一顰一笑,已然是一個陌生的人,南郡王蕭玄。
沉魚怔怔瞧著,有種奇怪的感覺。
合歡跟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在旁微笑道:“女郎,那天晚上您忽然不見了,您都不知道殿下有多著急呢,還好,您隻是回家去了。您住在府中那麼久,奴婢們竟不知您是董公之女,”她又搖搖頭,“想來也是殿下怕有損您的清譽......”
沉魚沉默坐著,隻聽合歡絮絮說著。
忽地,蕭玄的目光穿過重重人牆望過來,隔著紗屏,對上她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朝她眨眼笑了下,又飛快轉過頭與另一邊的人交談,快得像是她一瞬間的幻覺。
可到底不是幻覺,旁人興許沒發現,可坐在前麵的董玉喬分明瞧見了。
董玉喬神色複雜地扭過頭,盯著她:“他,他剛剛是在衝你笑嗎?”
董玉喬已經壓低了聲音,可仍是引得附近的幾人側臉看過來,好奇董玉喬口中說的那個‘他’是誰。
沉魚放下手中的杯盞,朝左右看了看,再看回董玉喬,眸光平靜,語氣更平靜。
“你在說什麼?”
“你少跟我——”察覺到附近人的目光,董玉喬咽下後話,麵上重新掛上優雅的笑容,“沒什麼。”
說罷,暗暗咬牙回過頭去,可剛坐直身子,視線又定在某一處。
這次,不單是董玉喬往門口瞧,就是其他人也往那邊瞧。
沉魚下意識地低下頭,不往那邊看一眼。
這樣的場合,又怎麼可能會少了慕容熙?
隻要留在建康,他們總會再見麵。
董玉喬揚唇笑著,重新回過頭來。
“你低著頭做什麼,還不快看看是誰來了?”
她唇微微動了動,幾乎沒什麼聲音,即便有聲音也被附近的小聲議論蓋過去。
“看來這宣城郡公與南郡王私交甚好?”
“為何這麼說?”
“你不知道麼?聽說宣城郡公上次遇刺,受了很嚴重的傷,險些喪命,若非如此,至尊又怎會答應他辭去衛尉卿一職。自那以後,宣城郡公便一直在府中靜養,已經很久不見他赴宴了,上回至尊在新宮殿設宴,他都稱病不來。”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這麼看來,他和南郡王關係還真不一般。”
“說來也是奇怪,已經很久沒見他身邊的那個侍女了,記得是叫沉魚,從前不管他去哪兒,總能瞧見,後來再沒見到了。”
“還能去哪兒?肯定是死了唄,想來就是遇刺那次死的。”
......
董玉喬側著臉聽著,時不時用餘光睨她一眼。
沉魚低頭飲茶,如坐針氈。
合歡略帶擔憂地問道:“女郎,杯中的茶水沒了,要給您再添些嗎?”
沉魚一愣,垂眼往茶盞裡瞧,確實見了底,轉手遞給合歡,不經意抬眼,卻正正對上斜對麵的一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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