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躬身奉上茶點。
沉魚道謝。
皇後端起茶飲一口,瞧她:“喚你來也沒什麼特彆的事,隻是我瞧見你從玉壽宮出來,便想與你說說話。”
“是。”沉魚雙手置於膝上,很是恭順。
皇後放下杯盞,往花壇那邊看一眼。
“我瞧你似乎很喜歡小孩,宣城郡公的嗣子若是沒有夭折,也該有半歲了吧?”
想過皇後會問各種各樣的問題,卻怎麼也沒想到竟是有關那個嗣子。
她是不喜歡那個孩子,可也從沒想過要他死。
沉魚垂下眼簾,勉強道:“是。”
皇後收回視線,瞧著沉魚,嗓音輕緩:“我聽說嗣子夭折,郡公夫人傷心欲絕,整日纏綿病榻,後來又被叛軍刺客刺傷,如今已經是彌留之際。”
沉魚抬起眼,眸中難掩意外。
關於鄧妘的消息,她無從得知。
皇後瞧她一眼,又道:“旁人都說宣城郡公以身體抱恙為由辭去衛尉卿一職,不過是幌子,實則是因為嗣子夭折、愛妻重病,才頓覺心灰意冷,你覺得呢?”
沉魚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已經離開郡公府太久,慕容熙究竟為何要請辭,她也不清楚。
但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百日宴那天,慕容熙要將她鎖起來的模樣,她記得很清楚。
可是昨天,慕容熙又——
沉魚忍下胸口的撕裂感,不想再想慕容熙,淡淡道:“嗣子夭折,夫人病重,郡公應是悲不自勝。”
皇後不置一詞,“為何要離開郡公府?”
沉魚正準備搬出董桓那一套說辭,怎料皇後淺淡一笑:“彆跟我說什麼救命之恩,據我所知,你救董桓是去年的事,怎麼到今年才想起要報這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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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魚委實沒想到皇後竟知道這麼清楚。
見她不知如何解釋,皇後笑笑,“我隻是好奇問問,若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也無心要勉強你。”
皇後轉眸又看向花壇那邊,目光緊隨被眾人看護在中間的太子。
“你跟著郡公這麼久,耳濡目染的,會的東西應是不少吧?”
沉魚一頓。
慕容熙雖辭去衛尉卿,卻仍是太子少師,日常負責教授太子學識。
皇後應少不得要見慕容熙。
忽然這麼一問,是什麼意思呢?
沉魚低下頭:“沉魚愚笨,除了一身蠻勁,沒什麼能拿得出手。”
皇後蹙著眉,打量了她一會兒,“你若真愚笨,宣城郡公又豈會將你留在身邊那麼久?”
皇後說話,句句溫柔,可每一句溫柔之後,似乎掩著應有的棱角。
沉魚語塞。
皇後卻並不在意,隻道:“當日,我有意讓你入宮伴駕,想著你心思純良,與至尊也算自小相識,或能規勸至尊一二,於是,我去找了宣城郡公,想問問他的意思。”
沉魚一怔,驚訝看向皇後。
她竟從未聽慕容熙提起。
不過,就算慕容熙不說,她也知道,慕容熙一定會跟皇後說,這個沉魚粗手笨腳,莽莽撞撞,他自己留在身邊都不放心,如何敢再送去禍害彆人?
關於慕容熙到底說了什麼,皇後並未對她言明,轉而又問起她的身世。
沉魚用慣用的說辭敷衍過去,皇後也沒有深問。
一番閒聊下來,似乎真如皇後所說,找她來,的確沒什麼特彆的。
隻有臨了,皇後對她淡淡說了一句,以後沒什麼事,不要入宮。
那眼神與語氣,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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