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不敢讓潘貞兒費力氣,自行站起身,可也不敢依她所說,跟著去換衣裳。
“淑妃,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
明日就要去臨川王府,沉魚實在沒什麼心思同潘貞兒閒話家常。
在她看來,這茶水潑得剛剛好。
“這可怎麼行?咱們難得見一麵,怎能就這麼讓你回去?”
不由分說,潘貞兒拉著她就往裡殿去。
沉魚又不能強行掙開,生怕推拉之際,傷著潘貞兒和她腹中的皇嗣。
“淑妃......”
“女郎,你就聽我的吧。”
潘貞兒讓宮人幫沉魚換衣裳,沉魚拒絕了。
看一眼宮人取來的衣裳,沉魚看向潘貞兒:“淑妃,能否讓她們給我取一套宮人的衣裳?”
潘貞兒皺眉:“你又不是宮人,穿宮人的衣裳做什麼?難道你是嫌這衣裳是我穿過的?”
沉魚搖頭:“不是,我若穿淑妃的衣裳,便是逾距之罪。”
潘貞兒眉頭舒展,不以為意地笑笑,“原來你是怕這個啊,你放心好了,既是我允許的,誰又能罰你,你快進去換吧,再遲些,隻怕至尊就要來了,至尊若是瞧見你這樣,像個什麼?”
聞此,沉魚心一提,警惕地往門口看。
潘貞兒將她推去衣桁邊。
“快去換吧,我去幫你看著。”
說罷,她帶著宮人離開了。
空蕩蕩的內寢殿裡隻剩沉魚一個人。
她看著身上的濕衣裳,又瞧著手邊送來的宮裙,心下犯難。
沉魚往左側的窗子瞧去,忍著破窗離去的衝動,拿起宮裙,想了想還是放下,穿著濕衣裳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端撞見一個人。
沉魚麵上一白,急忙退後一步,垂首行禮。
“陛下。”
蕭越吃了一驚,大惑不解地看她:“沉魚?你怎麼在這兒?”
“我......”沉魚不敢抬頭,餘光往他身後瞟,可沒瞧見一人。
潘貞兒去哪兒了?
玉壽宮的宮人寺人又去哪兒了?
沉魚的心越來越慌,勉強穩下心神。
“是淑妃宣——”
解釋的話未說完,蕭越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將她攬至身前。
沉魚身子儘可能往後縮,才不至於挨上他的胸膛:“陛下?”
蕭越的手掌抬起她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是淑妃讓你來的,對嗎?”
“是,”沉魚極力保持鎮定,“陛下沒有見到淑妃嗎?”
“我想她應是有彆的急事要忙吧。”
蕭越唇邊的笑容漸漸隱去,凝起眸細細打量,濕了水的衣襟緊貼胸脯,隆起的雪丘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狼狽卻惑人。
他喉結滑動,瞳色深了些許,“你的衣裳怎麼濕了?”
“陛下,我——”
不待她說完,蕭越將她打了橫抱就往寬大的眠床去。
流蘇帳垂下,沉魚後脊陷入綿軟的被褥,蕭越也附身上來,低著頭一瞬不瞬地看她,手掌撫上她的臉,嗓音靡啞。
“沉魚,我上次就想帶你回宮了。”
似乎想起什麼,他又搖搖頭,欲將那問題拋至一邊,微笑道:“這次,可是你自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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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俯下頭就要吻她。
在唇壓下來之前,沉魚伸手一推,將蕭越推開一臂的距離。
“陛下,你打不過我。”
沉魚不閃不避,眼睛直直望著他。
蕭越恍惚一瞬,眸光又清明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陛下打不過我。”
沉魚又重複一遍。
蕭越皺起眉頭,語氣不悅:“沉魚,我這是要寵幸你,不是要與你比試武藝,你不明白嗎?”
沉魚眸光不瞬:“我知道,可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就會反抗,我若真反抗的話,陛下不是我的對手。”
“放肆!”蕭越高聲怒斥,俊臉寒冷如冰,“難不成你還想弑君!”
“我若那麼想的話,早對陛下動手了。”
沉魚無奈撤回手,躺著一動不動。
蕭越臉色變了又變,偏頭往旁邊看一眼,再看她:“你不想做我的妃嬪嗎?”
沉魚搖頭:“不想。”
“不想?”蕭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越氣了,“你好大的膽子!”
沉魚一愣,“陛下以前說過這話。”
蕭越再要發作,沉魚輕聲問道:“難道陛下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
“什麼話?”
“那年靈風殿,陛下被許淑儀......”
大眼對小眼,沉魚沒再往下說,隻是看他。
蕭越抿起唇。
他生母死得早,由其他妃嬪撫養長大,因為性格孤僻且有口吃,不得父皇喜愛,更遭妃嬪厭棄。
越是如此,他越不喜歡與人交談,越不與人交談,越不會交談......
那時,若說這台城中,誰與他相似,隻怕就是那個穿著布衣布裙,寡言少語,瘦瘦小小的小丫頭了。
蕭越寒著臉背身坐去床邊。
沉魚捏了把汗,忙爬起身,離床兩步遠的位置站定。
蕭越沉默半晌,眼簾微掀:“你若是做我的妃嬪,我會蓋一座比玉壽宮還好的宮殿給你住。”
沉魚也看他:“陛下已經有那麼多妃嬪了,為何還要讓我作妃嬪呢?”
蕭越愣住,沒說話。
“陛下就是覺得我聽話、順從、好使喚,與我在一起玩有趣,可是有趣也不一定要作妃嬪啊。況且——”沉魚垂下眼,頓了一頓,再看他:“陛下缺的不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後宮妃嬪,陛下缺的是披肝瀝膽、一片赤心的忠臣良將。”
蕭越怔了怔,哼道:“你想說你是忠臣良將,還是想說慕容景和是忠臣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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