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是伸手一撈,將已經昏迷的這位貼身保鏢就給扶進了書房之中。
所有的事情,說起來慢,實則前後也就是幾秒的時間。
快到顧探長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沈航已經回返。還對他笑著說道:“不錯,很老實嗎?我喜歡與識時物的人打交道。”
什麼叫識時物?
分明是一切來得太快,顧竹軒還沒有反應的時間而已。
反正這一會,他算是發現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力很強。強到,隻要他願意,一隻手就可以把自己製服。
王興高是什麼人,明麵是他的徒弟,實際上是類似於雙花紅棍一般的打手。
平時三五個人都難以近身的那種。
隻是放在沈航的眼中,卻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憑著這一點,沈航有多強,便可以預估。
將人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沈航重新回到桌前坐下,在看向顧竹軒的時候笑嗬嗬的道:“接下來,我們可以說正事了。”
“請說。”
顧竹軒麵色不變,實則心中有了猜測,這個人應該不是對手安排來的殺手,不然的話,哪裡需要那麼多的廢話,還如此的客氣。
“駱伍知道吧,他死了。”
“嗯。”顧探長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當然清楚。身為巡捕房的一級探長,衙門裡有著太多他的耳目。街麵上的大事小情,也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再說了,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事情想不轟動都難。
“事情是我做的。”沈航笑著指了指自己。
“你做的?”顧竹軒驚呼出聲,然後想到什麼的說著,“不對,有人說是七重天的譚四所為。”
“譚四已經認我為大哥,他現在是我的小弟。”沈航繼續地笑著。
數息之後,眼見顧竹軒的神色變得平靜了一些,知道對方應該消化的差不多了,遂又開口說道:“人是我殺的,但聽說駱伍身後還有人,這就有些麻煩。這一次來找顧探長,就是想請你出麵說和說和的。”
“對了,辦事的規矩我懂。隻是我剛來上海灘,手中沒什麼錢。嗯,這樣吧,這個就當成我請你出手幫助的好處了,如何?”
沈航笑嘻嘻的,伸手將一塊大洋放在了書桌之上。
竟然是一塊大洋。
顧竹軒看到這裡,不由自主的就撇了撇嘴。
以他的身價,即便是看到一塊大洋掉在地上,都不會彎腰去撿。可是現在,有人用這個請自己做事。
想想都是可笑。
隻是現在沈航手中還握著槍,他又不敢真的笑出來。
“留好這塊大洋,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隨時拿著它來找我。”正事說完了,沈航狂笑著轉身離開。
其實與顧竹軒這樣的人打交道,根本不用太多的廢話。
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但在臨走之時,沈航想著對方萬一做事不上心,便又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就一個人,什麼也不怕的。如果真有人想拿這件事情來找我的麻煩,嘿嘿,不怕死,儘管可以試一試。”
說完話,沈航還特意的擺了擺手,露出了那把帶著消音器的槍牌擼子,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沈航走了。
走時還把王興高的隨身佩槍也一並帶走。
來時從窗戶處進來,走的時候依然還是窗戶,這叫有始有終。
顧探長就這樣看著人離開,放在懷中的佩槍硬是沒敢拿出來。
以他的身份,他當然不會去和旁人賭命。
而且他也知道,這位沈先生說得不錯。對方什麼都沒有,這就叫光腳不怕穿鞋的。反倒是他們這些大佬,有著家人和產業,就等於有著太多的顧忌。
翌日。
七重天歌舞廳,譚四心驚膽戰的過了一晚。
直到天快亮了,還沒有看到有人來找事,才鬆上了一口氣。
可不等他去睡一覺,休息一會,門外就有人送來了請柬。
人是顧探長的手下。
內容是請譚四和沈先生去德勝茶樓,就駱伍之死的事給吳盛成一個交代。
看到請柬上的落款名,正是顧竹軒。譚四哪裡還敢怠慢,連忙拿著就去了七重天最好的房間,也是他原本休息的地方。
沈航早就起了。
且已經在房間中練了一遍早拳。
不同於其它人學的什麼長拳、南北拳或是通背拳、少林拳。他打的那一套,是經曆了生死檢驗的,內含格鬥式的拳法。
沈航習慣管他叫做殺人拳,也叫沈拳。
一遍拳法打下來,感覺到全身都充滿著爆發的力量,讓沈航十分的滿意。
房門由外被敲響,跟著馮三的聲音傳了過來,“大航哥,譚四說有事情要和您說。”
“進來吧。”
沈航說著話,也穿上了西裝。
馮三與譚四走了進來。沈航二話不說,揚手就把一把槍牌擼子向著馮三的身上扔了過去。
“這個家夥事給你了,有空多練練,不要怕浪費子彈,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