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萬夫長拱手笑道:“大人,您可彆叫我萬夫長了,您現在可是咱們城防軍預備役的總教官!”
蘇銘一愣,“這麼快就傳開了?”
“昨天命令就下來了,”血刃感慨,“誰能想到,當初在試煉塔裡大放異彩的學生,如今已是臨江四大極元境之一,更是咱們城防軍的總教官!”
他眼中帶著敬畏。
昨日在臨江市南邊那場大戰,五公裡範圍被夷為平地,那毀天滅地的動靜,其元凶之一就是眼前這少年。
光是回想,就讓他這搬山境強者心頭發顫。
蘇銘摸了摸鼻子,“總教官……聽起來挺威風的,我還以為就是個閒職,帶帶新人。”
血刃正色道,“您可彆小看這職位,預備役總教官權限極大,能調動大半臨江城防軍,比一些團長地位還高!”
“這麼厲害?”蘇銘眼睛一亮。
原本以為隻是個閒職,沒想到米亞給他送了份大禮!
“您就叫我血刃吧,”血刃笑道,“咱們城防軍講究級彆,您現在是總教官,我可不敢讓您喊我萬夫長。”
蘇銘擺擺手,“行吧,那你也不用一口一個大人,聽著怪彆扭的。”
“是,總教官!”血刃立正行禮,語氣恭敬。
蘇銘哭笑不得,這身份轉變也太快了。
他一邊往學校走,一邊問道:“刀鋒萬夫長呢?好久沒見他了。”
血刃神色一黯,“刀鋒……犧牲了。”
“當初米亞閣下派他和胡蠻進試煉塔救你們,結果遇上叛徒,刀鋒戰死,胡蠻那混蛋……臨陣脫逃!”
說到這裡,血刃眼中閃過怒火,“要不是胡蠻逃跑,刀鋒或許不會死!幸好總教官您後來親手擊斃了那個懦夫,為刀鋒報了仇!”
蘇銘目光深邃。
其實就算胡蠻不跑,兩人合力麵對那個叛徒,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口。
“學校裡現在還有彆的搬山境駐守嗎?”蘇銘轉移話題。
“有,前線派來了一位,”血刃點頭,“一中出現太多叛徒,上麵本想徹底清查,但不知為何又擱置了。不過對一中的管控一直很嚴。”
蘇銘望向後山試煉塔方向,眼神微凝。
“今天學校怎麼這麼冷清?”
“學生們都去參加葬禮了,”血刃解釋道,“是一位老師的葬禮,叫王國強。”
“王老師?!”蘇銘渾身一震。
那個被劉雁煉成血丹的王老師……那枚丹,此刻還在他身上。
“葬禮在哪裡?”
“在城西的禮堂,”血刃察覺到他情緒變化,“總教官您要去嗎?我馬上安排車輛。”
“不必了,”蘇銘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我自己去。”
血刃還想說什麼,已不見蘇銘蹤影。
他搖搖頭,正要離開,一個中年人走來。
“大人來了,你為什麼不出麵?”血刃皺眉,“雖然你不屬城防軍係統,但他畢竟是極元境強者。”
中年人麵無表情:“我知道了。”
血刃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他還要去自己的防區巡視。
如今臨江人手不足,連他這個萬夫長都得親自上陣。
待血刃走遠,那中年人回到試煉塔前,盤膝坐下。
旋即,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
一個少年身影出現城西禮堂外。
他默默走入,沒有驚動任何人。
禮堂內莊嚴肅穆,窗簾半掩著,隻透進幾縷的光線。
空氣彌漫著淡淡香燭味。
黑壓壓的人群幾乎坐滿了整個禮堂,全是臨江一中的學生和老師。
他們穿著素色衣服,胸前彆著白花,許多人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壓抑的啜泣聲此起彼伏。
禮堂前方懸掛著王老師的巨幅遺照。
照片上,那位中年臉龐露出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