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外麵,傳來腳步聲。
下一秒。
無麵人邁步走進來。
見到來人,三人齊齊一愣,尤其是袁月,更是如臨大敵。
據主講人所言,無麵人已經成為無敵的存在。
一身毒功,堪稱變態。
碰之則死,觸之即傷。
大名鼎鼎的獸血者兵團,被其瞬殺。
通脈境的原力護罩,在無麵人的毒功下,頃刻瓦解,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望著無麵人,黑衣人與畫家,身體繃直,臉上堆起笑容。
此刻,抽象不再抽象,神經不再神經。
兩人眼神都清澈了許多。
實屬把孩子嚇壞了。
袁月隻是暴力狂。
這位可是殺人狂。
當初在天蟻神墟中,無麵人一句:
【見我為何不跪】
以此為借口,把初代種泰坦巨獸當場擊殺。
經此一事,其嗜殺霸道之名,再次威震東西大陸。
而且,教廷、帝國在他眼中,彆無二致,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會有災難。
活脫脫,行走的天災。
氣氛短暫凝固後。
袁月一臉戒備道:“無麵...神使,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杜休淡漠道。
他本想對天蒼出手,但溜達一圈,通過禦神觀物,發現對方與命運混在一起,正在把酒言歡。
而兩人四周,彙聚了諸多兩脈強者。
遍地是巡邏的教廷強者,全方位無死角的防守,跟烏龜殼似的。
他雖然不懼,可貿然出擊,難免打草驚蛇,將其嚇走。
最好先沉澱一二,假意示好,尋些幫手,再找個罪名,伺機下手。
也因如此,才來找袁月等人。
“那倒不是...”袁月皮笑肉不笑,“就是上麵並無調令,您突然來此神墟世界,有些意外。”
杜休身遭,出現一排排紅白火焰。
身前,出現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張獸皮與簽字筆。
“不用意外,來,簽個字吧。”
此話一出。
畫家手中出現十幾張畫紙,上麵畫著一眾東西大陸天驕。
他一臉慍怒,手握畫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黑衣人將玫瑰藏在身後,氣質越發陰柔,渾身散發著危險意味。
袁月臉上出現一層黃色絨毛,露出兩排尖銳牙齒,頃刻完成獸化。
杜休平靜道:“三位,確定要與我動手嗎?”
畫家與黑衣人,齊齊看向袁月,等她下令。
尤其是前者,看其姿態,大有“大姐您一聲令下,我乾不死他”的決死之心。
袁月麵無表情,語氣生硬道:“無麵神使,您未免太過霸道了吧?我們又不曾招惹您,何必這般行事。”
無麵人在外人眼中,儼然是一個怪胎。
權柄詭異、體魄強大、毒功霸道。
各種帝器能力,還對他不起效果。
簡直無解。
與他同一個時代,簡直是一種折磨。
杜休淡漠道:“哦?你看我像講理的人嗎?”
袁月語凝。
她不知道那張麵具下,究竟藏著何等容貌。
但她隱約有一種感覺,對方戴上麵具後,世界與他無關。
見三人不說話,杜休語氣愈發淡漠:“看來是我過於仁慈,致使你們敢與我討價還價,算了......”
“等下,簽!我簽!”
畫家趕忙收起畫紙,臉上的怒意與視死如歸,瞬間煙消雲散,化為諂媚。
瑪德,沒唬住......
無麵人是真不慣著啊!
畫家來到獸皮麵前,簽上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字體格外飄逸,如同鬼畫符一般。
若是細看,能看出最後一個字好像是“月”。
簽完字,畫家站到杜休身後。
袁月與黑衣人,死死的盯著畫家。
若是眼神能殺人,後者早已被千刀萬剮。
畫家抬頭看天,一副神遊天地的神態。
投降?不存在的,這叫棄暗投明。
說我骨頭軟,真是搞笑。
我這一堆破畫紙,能比獸血者兵團還強?
再者而言,神愛世人,賜予萬物生命,若死在此地,豈不是辜負神恩,對神不忠?
構建教廷永存的核心要義,是活著。
對神靈忠誠的應有之義,還踏馬是活著。
我做到了。
一念至此,畫家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這,踏馬的是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