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片天地,皆被這種古怪哼唱充斥。
高台之下。
燃起堆堆篝火。
一眾氏族天驕,圍著篝火,牽著手,跳起舞蹈,隨著旋律,身軀有節奏的扭動,步伐或快或慢,保持統一。
隨著年邁祭司停下權杖,鼓聲一收,無數氏族戰士,齊齊跪倒在地,雙手伸向天空,眼中儘是狂熱。
年邁祭祀高聲道:
“世界,本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
“神,行於虛無荒寂間,賦予萬物生命,創世。”
“世間萬物,理應永記神恩。”
“然,神將死時,卑劣的帝國人,背刺神靈,犯下滔天罪孽,逃至東大陸。”
“我等氏族一脈,承蒙神恩,存活在世。”
“誓報此血仇。”
“神靈祭祀,開始。”
年邁祭司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
話語落地。
無數氏族戰士,站起身,眼中迸射出無儘仇恨,齊齊望向某處。
視線儘頭。
一排排帝國軍人,身無寸縷,遍體鱗傷,赤著雙腳,被鐵鏈束縛,連成排,在氏族戰士的驅趕下,緩緩出現。
四周的氏族戰士,揮舞著拳頭,不停咒罵。
“殺光帝國人,用儘一切酷刑,讓他們知道背叛神靈的下場。”
“食其肉,飲其血!”
“叛神罪孽,需以億萬帝國人的鮮血來償還。”
“背叛神靈者,都該死!讓帝國人嘗儘酷刑,永世沉淪。”
圍觀的氏族戰士,情緒激動,梗著脖子,揮動拳頭,怒吼連連。
被擒獲的帝國軍人,皆是力竭或是重傷暈厥的普通軍人,他們眼球布滿血絲,望著四周千奇百怪的氏族戰士,眼中儘是凶狠。
他們想要出聲怒罵,但嘴裡塞滿雜物,隻能發出嗚嗚聲。
在暴力驅趕下,數千名帝國軍人,被分為數個方陣。
一隊隊祭祀行刑者,來到帝國軍人麵前,露出殘忍的笑容。
“就喜歡折磨帝國軍人。”
“這些都是硬骨頭,可彆讓他們輕易死去。”
“先打斷四肢,等沒有反抗能力後,再去掉他們嘴裡的雜物,慢慢行刑。”
“是極,是極,若無慘叫聲,神靈祭祀還有何樂趣?”
祭祀行刑者,手持刑具,嬉笑著,走向帝國軍人。
夜色下。
悶響聲,此起彼伏。
“哈哈哈,帝國人這仇恨的眼神!著實有趣!”
“這次的帝國軍人,倒是硬氣,竟然一言不發,無人哀嚎!”
“看你們這些肮臟卑賤的帝國人,能忍到幾時。”
片刻後。
一地四肢儘斷的帝國軍人。
嘴中雜物被退下,有的帝國軍人,不願遭受屈辱,咬舌自儘。
但也有帝國軍人,滿不在乎,吐出一口血沫,譏諷連連。
“孫子們,給爺爺上點強度,這點疼痛在基因藥劑麵前,又算得上什麼?”
“雜碎們,悔不該那晚與你母激情。”
“神靈,就是狗娘養的。”
“教廷神靈,我的好大兒......”
“......”
癱倒在地的老兵油子,咧嘴大笑,各種汙言穢語齊出,多數都在咒罵教廷神靈,往氏族一脈心窩子上戳。
這一刻,他們不畏疼痛,不懼死亡,隻為臨死前能心中暢快。
聞言,年邁祭司氣的身軀顫抖,咆哮道:“行刑,立刻行刑!”
話語落地,血腥大幕,就此拉開。
有人被綁在火刑柱上,承受烈火灼心之痛;有人被綁在十字架上,一片片淩遲;有人被按在血池邊緣,進行放血;有人被砍下頭顱,擺成人頭京觀......
火光下。
行刑者臉上帶著殘忍的嗜血笑容。
受刑者或是咬緊牙關,默不作聲,或是囂張大笑,辱罵神靈。
不多時。
還未受刑的帝國軍人,看著同僚相繼死去,紛紛收聲,不再辱罵。
他們拖著殘軀,像是蟲子一般,在地上不停蠕動,相互靠攏。
見到這滑稽的一幕,四周的氏族戰士,一臉嘲笑。
不多時。
帝國軍人聚在一起,背著靠背。
他們環顧四周。
望著壘起的人頭京觀。
望著火刑柱上,化為焦炭的屍體。
望著血池邊上,一具具乾癟的屍體。
望著十字架上,已成森森白骨的屍體。
有人眼眶中布滿淚花,嘴唇輕輕蠕動,低聲吟唱道:
“帝國啊帝國,你人傑又地靈,三大島鏈的風兒最先吹到你......帝國啊帝國,你瑰麗又多姿,遠東三區的亡魂最先庇護你......生是你的老百姓,死是你的小精靈......”
隨著一人開口,其餘帝國軍人接連開口吟唱。
低沉又雄壯的聲音連成片,回蕩在營地內,而後,又乘著夜風,飄向遠處。
帝國戰歌,響起。
營地外。
夜空中。
杜休聽到歌聲,身形一滯,緩緩轉身,望向氏族大軍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