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旁人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見杜休沉思,二先生啞然失笑。
“不用暗自猜想,坦言告訴你,我確實是財閥之人。”
“嗯?當真如此?財閥之人苦我良久,您若是財閥之人,豈會坐在這裡與我心平氣和的交談?”
二先生自嘲一笑:
“杜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之所以會有財閥,是帝國需要財閥,皇室必須偉岸,財閥必須黑暗,如若不然,帝國支撐不了這麼久。”
“財閥,是時代的產物。”
“說個與你有關的事情吧!帝都張氏在藥劑修院的布局,以苛刻校規,使得藥劑師難以生活,就是為了逼迫藥劑師,與財團簽約,以合規律法控製壓榨他們,為以後的動亂提前儲備藥劑。”
“你為平民藥劑師開辟了一條活路,而帝都張氏從各個堡壘城市,搜羅了大量的藥劑師學徒,帶進墜日神墟,又向異類教派購買氏族戰士,通過屠殺,從而提升這些學徒的天賦,彌補上了空缺。”
“如若不然,那些平民藥劑師,怎麼去的戰爭修院,還會怎麼回來。”
言罷。
二先生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
杜休看著這個笑容,心中生出一股厭惡。
對方的行為,他能理解,之所以厭煩,是因為曾幾何時,他也是底層。
“您與我說這些,是想證明財閥是好人,讓我以後少殺財團之人?”
二先生搖搖頭:“不,我想告訴你,財閥成立的初衷,是守護帝國,所以我才會在這裡,心平氣和的與你交談,至於是不是好人...這個時代,哪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呐!你是好人嗎?姚伯林是好人嗎?薑漁晚是好人嗎?小子,與其用道德標榜,不如站穩立場。”
杜休冷笑一聲:“說到契約平民藥劑師一事,我記得您曾說過,隻想帝國長青,難不成這所謂的帝國長青,隻用平民的血鑄成?財團子弟就可以高枕無憂,理所應當的享受帝國的紙醉金迷?”
二先生冷淡道:“嗯,沒錯,因為財團子弟背後有人,相對而言,平民子弟更好壓榨,且沒人出頭。同理而言,你殺財團子弟,我也不在乎,包括同族子弟,一千也好,一萬也罷,隻要你開心,可以隨便殺,因為你的價值,比他們更大。”
杜休開玩笑道:“照您的意思說,若是有一天,我比您的價值更大,難道連您都可以殺嗎?”
二先生平靜的望著他。
片刻後。
杜休聳聳肩,笑道:“開個玩笑,您彆介意。”
二先生道:
“當然可以。”
“杜休,人們並不討厭特權,隻是討厭享有特權的不是自己。若有一天,你成為帝國的擎天支柱,比我更有價值,並能像我一樣,放下個人榮辱得失,願為帝國長青而戰,我的頭顱,你可以隨時取走。”
聞言。
杜休望著二先生宛如死水的眼眸,如墜冰窖。
再次理解了一句話。
帝國的陽光,一直都是冰冷的。
對內,對外,皆是如此。
片刻後。
杜休堆起笑容道:“二先生,莫要開玩笑,我對您仰慕已久,怎會這般大不敬,真若有這一天,小子肯定與您把酒言歡,共赴盛世。”
“虛偽。”二先生指著杜休,笑罵道,“怪不得軟飯硬吃這般喜歡你,你無恥的樣子,與他當年如出一轍。”
“誤解,絕對的誤解。”
“得了吧!你的過往,我比你自己都清楚,不必演戲。”
二先生沒好氣的瞪了杜休一眼,又道:
“聊點實際的吧!回歸帝國後,你的安全,我來負責。除了遠東地區,我能量不夠,無法庇護,在帝國任意一個地方,你都不必擔心被暗殺。”
“哦,神墟世界也除外,同境之中,我找不到比你強的保鏢了。”
“修煉資源...感覺姚伯林會給你湊齊,當然,若有其他需要,也可以聯係我。”
杜休詫異道:“沒有附加條件?”
“沒有!對了,提醒你一下,也彆太忘乎所以,我們不是萬能的,帝國太大了,財閥也太大了,山頭林立,派係交織,可這世間,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為了不使帝國全麵崩盤,我們做事,也會向各方勢力妥協。你順應時代,行事過激些,我們能護著你,但你逆著時代,妄自尊大,我們會重新考慮對你的庇護力度。”
聞言。
杜休義正言辭道:“二先生放心,杜某一生行事,坦坦蕩蕩,說話辦事,最為講理。”
二先生翻個白眼。
對於杜休的臉皮,他是佩服的。
“我大哥托我給你帶句話,這次回來,不許再叛逃了。”
杜休一臉無辜:“還講不講道理了?叛逃也是你們讓我叛逃的啊!怎麼提上褲子不認人了?”
二先生站起身,擺擺手:“得了吧!想不想去教廷,你自己心裡知道,我懶得跟你爭辯,就這吧!最煩你們這幫吃軟飯的!也不知道你哪好,值得......”
話未說完,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空中,隻留下一個“呸!”。